区里举办的调解员培训,即将告一段落。
三天时间,大家相互交流,相互促进,在总结工作经验和提高工作技能上,获得了长足的进步。
本次培训,还评选了区明星工作者,师父那文儿一票之差,屈居第四。
沈浪跟着干了四天活,从教案整理、现场答疑到一对一辅导,从多个方面对培训工作提供了高质量的支持。
别的好处没得着,要给他介绍对象的大姐、大娘多了十几个。
对了,还有一支进口的派克钢笔,说是上级对参培教师的统一奖励。
培训结束,二姨的身体也逐步好转,那文儿师父不用上门照看了。为表感激,沈浪决定请师父去吃东来顺。
他之前任务奖励了十瓶川贝枇杷膏,本来以为没啥用了。
结果到了培训班,发现需要的人有都是啊。
工作区域复杂,每天嗓子说破了的调解员;三尺讲台,一天要说三千句话的人民教师;或者是政府接待窗口,给群众答疑解问的接待干事。
他一出手,不少大姐、大嫂抢着跟他换。
什么布票、糖票的,连电视机票都有,他选了肉票,人生得肉才尽欢,君子不能食无肉也。
这不一下课,他就拉着那文儿往外走,准备去大快朵颐一顿。
刚要下楼梯,就被培训主任给喊住了。
“沈老师,等等,我找你有点事儿!”
沈浪把肉票塞给师父,“去点好了等我,帮我调芝麻酱,多放香菜!”
回头跑回主任跟前,“领导什么事儿,还有需要我配合的工作么?”
主任笑呵呵的,拿住一个牛皮纸信奉,“看看,上级对你提的建议非常重视,准备亲自接见你面谈。”
嗯?自己也没建议啊!
打开一瞧,居然题头和落款都是妇联,而且是全国总办。
“来信知悉,我区竟有一名专业的妇女儿童权益专家,甚感惊喜,盼面晤。”
没写人名,只留了个总办的地址,就在本区建国门内大街。
主任一伸手,“请吧,咱们的沈老师!”
俩人上车,开了没十分钟,进入一幢围合的大院,里面有一幢小楼,和两个配楼。
门口还有专人站岗,跟着主任上二楼,进了一间会客室。
不一会,有位四十多岁的大姐进来。长得国字脸、大眼睛,头发高高盘起,让人想起来一位姓俞的姐姐。
“坐,你们坐!不好意思啊,大姐比较忙,刚又被接去海子里开会了。
我是她的一等秘书,姓万,叫我万秘书就行。大姐特意叮嘱我,要跟沈老师多学习学习。”
沈浪有点受宠若惊了,咱一个街道的22级,差点见到1级,这说出去谁能信啊。
估计就眼前这位万大姐,也得是个10级以内的领导。
“沈同志,讲讲吧。为什么说咱们调解工作是和谐社会建设的基础,为啥要确定调解方案的法律效力。你系统的讲讲,等大姐回来了,我好跟她汇报。”
培训主任在旁边赶紧提点,“就是会上你说的要正规化、制度化,要行有所依、理有所据。”
沈浪回忆了半天,才想来指的是什么。
那是第二天的课后答疑环节,有人问他“各地情况不一样,每一家有每一家的规矩,咱们怎么能做到面面俱到”。
当时,脑子没注意,就把后世的“调解实务”给背了出来。
调解不应该是和事佬跟和稀泥,调解是创建和谐社会的重要手段,是维持社会低成本运行的第一道防线。
不能对强者无限宽容,对弱者吹毛求疵;给强者找优点,给弱者找缺点。
让老实人吃亏,让刺头儿满意,驴粪蛋子表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