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哈利还想反驳,但德拉科已经举起魔杖。
德拉科叹了口气,慢慢松开紧紧握住的拳头,掌心中几道深深的指甲印记都快要渗出血了,丝丝缕缕的疼痛让他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他不断的告诫自己还不是时候,哈利那过分澄澈的眼眸中什么也没有,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他先是用变形术将散落的海绵垫子变成几棵树和一小片灌木还有草地。然后大声喊道:
“荆棘缠绕(Spinebind curse)”只见草地上迅速生长出带刺的荆棘,缠绕住人偶的身体,荆棘上的尖刺刺入人偶的外皮。
“树枝突刺(branch pierce curse)”周围的三棵树伸展的树枝急速伸长,从三个方向将一个人偶架在半空,要不是人偶的身体足够结实,那突然伸长的树枝也许能穿透它的身体。
“树叶飞刃(Leaf blade curse)”,德拉科挥舞魔杖画了个圈后指向目标,原本因为树枝突刺而缓缓飘落的树叶化作锋利的飞刃,像刀片一样飞向人偶,叮叮当当几声定在人偶的身上。
德拉科并没有停下,魔杖在空中划过收回,一个漂亮的飞来咒让树枝和碎屑向他这边飞来。
“叶盾护身(Folium protego)”,德拉科脚下的树叶几乎在他喊出咒语的瞬间层层叠叠的挡在他的面前,挡下了飞来咒召唤过来的树枝和碎屑。
当最后一片树枝和碎屑落地,德拉科缓缓放下魔杖,依旧背对着哈利。气氛一时有些凝固,只有树叶落地的沙沙声。
“霍格沃兹学院所教授的魔咒适用于范围极广,但是,在特定的环境如果有能利用到身边的环境魔咒,对于巫师魔力的消耗将大大降低。”德拉科的声音打破凝固的氛围。
德拉科转身看向哈利,表情已经恢复一贯的骄傲,“你可以先练习一下。
德拉科走回自己的魔药制作台,将除了还需静置的狼毒药剂其余的都收拾进了他带来的书包。
“快要宵禁了,我先走了,你不要练的太晚,大脑封闭术对精神力的消耗很大,你现在初学,不想总是头疼的话,就需要保持足够的睡眠。”说完,德拉科单肩挎着书包往门口走去,全程几乎没有让哈利说上一句话。
哈利看着德拉科离去的背影,眉头紧蹙,从第一次德拉科带他到有求必应屋,到黑湖湖底他们被逼无奈的吻,再到那夜月光下德拉科伸展的腰肢,然后是斯莱特林寝室里暧昧不明的触碰,还有刚刚......
哈利的思绪如一团乱麻,各种画面在脑海中交织。他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自己与德拉科之间这复杂而微妙的关系。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刚刚德拉科教给他的魔咒上,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走到人偶旁,举起魔杖,尝试着施展那些在丛林中使用的魔咒。
哈利挥动魔杖,口中念出咒语。他的施咒并不顺利,荆棘生长得缓慢且稀疏,树枝突刺也不够有力,树叶飞刃更是歪歪扭扭软绵绵地飞向人偶。他的心思却时不时地飘向德拉科,他的情绪已在一点一点的烦躁。
他告诉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魔法能力,而不是纠结于那些难以捉摸的情感。他集中精神,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魔咒,在体内缓慢积攒的魔力几乎耗尽,哈利任由自己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
果然还是不行,那软绵绵的荆棘、稀疏的突刺、没有一点力度的树叶都在告诉他,他失败了,他被自己的情绪控制,心不在焉、不分轻重,终将一事无成。
哈利躺在草地上,望着天花板,心中满是沮丧。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被情绪左右,可德拉科的身影总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告诉他要克服情绪纷扰的是,来扰乱他思绪的也是这个人,他的头快要炸了。
哈利揪着青草的手越发用力,青草被连根拔起,泥土也被翻了出来。他把手中的青草狠狠扔向一旁,又开始用拳头捶打着地面,一下又一下,直到拳头隐隐作痛。
他又抓起旁边的小石块,用力地向远处扔去,石块砸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站起身来,对着人偶一阵猛踢,人偶在他的攻击下摇摇晃晃,他感觉脚尖一阵抽痛。哈利跪在地上,双手撑住身体,喘着粗气,魔杖已经被他扔到了一边。哈利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站起身,开始在草地上来回踱步,他烦躁的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哈利又捡起魔杖,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要把它捏碎。
“呼神护卫(Expecto patronum )”
哈利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喊,银色的雄鹿从杖尖奔跑而出,散发着明亮而温暖的光芒。它在哈利的身边奔跑着,给予他力量和勇气。
哈利望着雄鹿,视线渐渐模糊,他终是将刚刚恢复的最后一丝魔力释放了出去,无力的躺在被他霍霍的的杂乱的草地上沉沉睡去。
城堡外,晴朗的夜空中,半个月亮洒下柔和的银辉,笼罩着整个霍格沃兹校园。月光下,黑湖的水面波光粼粼,偶尔有几只神奇生物跃出水面,溅起小小的水花,发出清脆的声响。
微风轻轻拂过校园的草地,吹到黑湖边上的大柳树下,似乎被什么力量吸引在原地打着转儿,在此处形成一个小小的旋风。
德拉科盘腿坐在湖边,他披着哈利的隐形衣,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他闭着双眼,沉浸在一种奇异的状态中。
在德拉科的体内,丹田中的青色旋涡又似乎壮大了一些。它们被德拉科的精神力引导沿着既定的路线运行。速度相比在有求必应屋快了许多,德拉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发生变化,变得更加轻盈、更加敏锐。
微风在他身边打着转儿,回应着他体内的力量。德拉科的呼吸平稳而深沉,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炼炁的过程中。仿佛与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波光、微风、月辉穿透他的身体,又似乎给他留下了神秘的力量。
日月轮转,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黑湖上时,德拉科缓缓睁开眼睛。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带来丝丝暖意。他微微眯起眼睛,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明亮。
他站起身来,行动间似有一阵清风跟随,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体内运转的炁全部回归丹田。预想的疲惫并未出现,德拉科觉得这样牵引着炁在体内运行,比好好睡一觉更加舒适。
德拉科取下隐身衣,轻轻抖落上面的露水,小心的将他收起。微风从黑湖上吹来,似乎对他格外眷念,轻柔地拂过他的发丝,他的脸颊,像在诉说着无声的问候。
德拉科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这温柔的触碰。
他缓缓迈开脚步,沿着湖边往回走。脚下的草地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微风始终围绕在他身边,德拉科觉得自己与这自然之间有着一种奇妙的连接。
他觉得自己就是这吹拂的风,可轻柔,如羽毛般拂过每一朵娇艳的花朵,不带来一丝惊扰;亦可迅猛,像暴风雨来临前的狂风一般,充满力量地扫过大地,让一切阻碍在其面前都变得渺小。
德拉科一边走,一边感受着风在自己身体中流淌的奇妙感觉。他仿佛能听到风的低语,告诉他生命的奥秘和魔法的真谛。
风带着湖水的湿润气息,带着草地的清新味道,带着花朵的芬芳香气,围绕着他,让他沉浸在这美妙的自然之中。
当他回到城堡附近时,风渐渐平息下来,德拉科眼底的青光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