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里郡小惠金区一所与其他民居没什么不同的房子内,弗农正把最后一件行李推进哈利窄小的卧室。
哈利一手提着皮箱,一手抱着海德薇的笼子站在卧室门口。弗农姨父肥胖的体型几乎要卡在门框中,他只能等他退出来才能进去。
“自己去收拾,看好你的猫头鹰,我不希望它被邻居看到,”弗农费劲的转身,瞪着哈利手里的海德薇,“还有,介于你去年干的蠢事,我允许你出门,但是,惹了麻烦我会直接送你去警局。”
弗农走后,哈利看到躲在楼梯转角偷偷看他的达力,哈利将海德薇的笼子朝上举了举,露出装在裤兜里的半截魔杖,达力如同受惊的小猪一般冲下楼梯,巨大的震动让房顶掉下几簇灰尘。
哈利咧嘴轻笑,心情很不错的进屋将门锁上。哈利将皮箱和鸟笼放好,摸了把桌子上厚厚的灰尘,开始整理堆满行李的小屋。
这可能是哈利最认真的一次大扫除。虽然只有不到十平米的空间,可他却无比专注。
他弯下腰,将往常会随意堆放在角落的行李箱,费力地将举过头顶,放到衣柜顶端。看着行李箱稳稳地安置好,哈利轻轻舒了一口气,此刻,脚下活动的空间确实大了一些。
他环顾四周,开始整理散落在各处的书籍,一本一本仔细地码放在桌子上,让它们变得整齐有序。
接着,哈利拿起扫帚,扫去地面上的灰尘,他甚至把海德薇的笼子都清理了一番,然后将它放到了书架上。
整理好一切,哈利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了看从未这样整洁的屋子,轻轻的叹了口气。
哈利打开潘西送过来的箱子,果然,里面是一道向下的阶梯。哈利谨慎地将窗帘拉上,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房门,确保一切都万无一失后,才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
哈利走下台阶,进入一个跟他的小卧室差不多大的空间,德拉科正背对着他弯腰站在一个发着蓝色幽光的石盆边上,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德拉科的注意。
石盆放在一个木制的高脚凳上,脚凳旁边有一个写字台。写字台上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写字台上放着一瓶半开的红色玫瑰,那娇艳的花瓣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动人。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让这处空间显得不那么闭塞。
不大的空间里除了一个写字台,还有玻璃柜,一个里面摆满了各种书籍,一个是哈利在德拉科寝室见过的那个魔药柜子。
哈利饶有兴趣地走向那个魔药柜子,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他曾两次进入德拉科在斯莱特林的寝室,第一次是因为想告诉德拉科莱姆斯到了,结果......哈利的心尖微颤。
第二次是为了藏老巴蒂,德拉科还从这个柜子里取了魔药,当时只扫了一眼,未能仔细观察,如今近距离地看着这些摆放整齐的魔药瓶,心中涌起一股探索的欲望。
玻璃柜最上面两排摆放的药瓶都贴着标签,标签上面有魔药的名字、功效和制作时间,但下面更多的魔药都没有标签。
哈利拿起一支血红色的药剂打开闻了闻,魔力补充药剂,他喝过很多;他又拿起一瓶紫黑色的药剂晃了晃,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狼毒药剂;然后他看到并排放置的一金色一银灰的药剂,这是分别放了他和德拉科头发的复方汤剂。
哈利咂吧了嘴,当时太紧张,已经想不起味道了,但应该比变成高尔时的味道要好些。
哈利看到这两瓶复方汤剂旁边的粉色的药剂,珍珠般的光泽在粉色的药剂中翻滚,他打开瓶塞闻了闻。
哈利的表情有一丝迷醉,他闻到裹着泥土的青草味道,闻到了火驽箭扫帚柄黑檀木的味道,闻到淡淡的香水味和似有似无悠远的雪松气息。
“迷情剂,有记载以来最有效、最强大的爱情魔药,能让人产生强烈的痴迷感。”德拉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哈利身后,“刚做出来没多久,药效应该不会很强烈。”
哈利将迷情剂盖好,小心放回药柜中,“这个你要来做什么?”
“确定自己喜欢的味道。”德拉科凑近哈利,抬手钩住他的脖子,在他的颈窝深深的吸气,“就是这个味道。”
德拉科说话时的吐息让哈利的脖子有些僵硬,刚才还若有若无的松木气息这会儿却铺天盖地的将自己罩住,似乎从鼻腔到一直充盈到心脏,像酒精一样侵蚀着他的理智。
哈利微微侧头,四目相对,静谧的空间中,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德拉科的靠近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渴望,哈利的眼睛颤抖着微微合上。
德拉科的吻轻轻点在哈利的唇角,如同飘落湖面的羽毛。德拉科将哈利转向自己,然后双手轻轻搂住哈利的腰,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这个吻开始得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珍贵的宝物。但很快,情感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吻变得热烈而深沉。
哈利也不由自主地回应着,双手环绕上德拉科的脖颈。
他们沉浸在这个吻中,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只有彼此的存在是如此的真实。松木的气息在他们之间弥漫,混合着炽热的情感和难以言喻的眷恋。
良久,他们缓缓分开。德拉科凝视着哈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我一定中了一种名为救世主的迷情剂。”德拉科的拇指轻柔的摩擦着哈利嫣红的下唇,灰蓝色的眼眸幽深。
昏头转向的哈利也终于找回一丝清明,他轻轻推开德拉科,拍了拍自己发烧的脸颊,清了清嗓子,“上去看看吧,已经到家很久了。”说完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快步走向一角的楼梯。
德拉科深深叹了口气,解开衬衣领口的一颗纽扣,跟着出了这个由无痕伸展咒创造出的空间。
与此同时,伏地魔复活的墓地中,邓布利多站在已经炸毁的墓碑前。
破碎的墓碑上,曾经雕刻精美的铭文已变得模糊不清,只余下一些残缺的笔画,墓碑后的那被掀开的棺椁就那样敞开着,棺盖滑落在一旁。墓地的泥土被强大的魔法冲击得翻涌起来,泥土中夹杂着碎石和草木的残枝,一片混乱。
他身后,格林德沃百无聊赖的看着即将落入山间的夕阳。“阿尔,天要黑了。”
“走吧。”邓布利多挥动魔杖,棺盖被重新盖好,泥土将其重新掩埋。
两人离开墓园,沿着林中的小路走到一座破败的房子跟前。这座带有一个前院的房子已经快要倒塌了,墙壁上布满了裂痕,有些地方的砖石已经松动,似乎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
窗户上的玻璃大多已经破碎,只剩下一些尖锐的残片,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前院杂草丛生,高高低低的野草在风中摇曳,有扇破旧的木门半掩着,在微风中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
邓布利多推开木门走进院落,格林德沃紧随其后。他们穿过杂草丛生的院落,来到正屋门口。脚下的杂草不时地牵绊着脚步,被惊扰的小蛇迅速散开。
正屋的门同样破旧不堪,油漆剥落,露出斑驳的木纹。门上的锁已经生锈,门把手上挂着一只风干的看不出颜色的蛇。邓布利多轻轻一推,门轴发出一阵沉闷的吱呀声,像在抗议着这突如其来的打扰。
走进屋内,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阴暗潮湿,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艰难地洒进来,形成一道道微弱的光柱。
家具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和模样。壁炉堆积了大量的灰烬,墙角处挂满了蜘蛛网,像是岁月编织的神秘面纱。
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物品,有破碎的瓷器、泛黄的书籍和生锈的工具,显示着主人离开前的慌乱与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