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琴酒抬手覆在女孩柔软的长发,语气难得有些生硬的温柔,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多年前,那时她还会笑意盈盈喊他一声“黑泽叔叔”。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不是……你不是组织的top Killer吗?怎么那么蠢到被人当枪使?”
青木雪哭得断断续续,连话也说不完整,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没有放开攥着琴酒风衣前襟的手,埋在他的胸前任眼泪润湿了他的衣领。
琴酒皱眉有些疑惑,这都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话,难不成喝酒了吗?
可当他的视线触及到桌上电脑显示的网站界面时,一切疑问全都迎刃而解,那双翠绿色的眼眸里忽然多了一种释怀的色彩。
本来以为已经藏得够好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百密一疏啊。
“你是没长嘴吗?我不问你就不会说吗?”
青木雪过去那阵伤心劲儿,从琴酒怀里退出来认真地质问,只不过刚刚眼泪掉得太狠,现在还在一抽一抽地平息不下来。
“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受人谴责痛恨,这是我的代价。”琴酒伸手揉一揉青木雪的头发,自顾自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很奇怪,经过青木雪这么一通哭,她和琴酒之间好像就莫名其妙地变回了一切还没开始之前,那种悠然自得的状态。不再针锋相对,不再复杂,好像过往种种都被泪水洗净。
而琴酒,好像比她还要迅速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就比如他刚刚揉她头的那一下,这要是今天以前,她会以为琴酒是想把她的头拧下来。
“更何况,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再把答案告诉你,把结果送到你手上,”说到这里琴酒可疑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像是彻底释怀了什么东西似的开口,“应该算是我的赔礼。”
赔礼……
原来,在琴酒心中,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即便错的不是他,他还是把责任揽了过去……
“所以,你早在两年前我被送去美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网站的存在了吗?”
青木雪慢吞吞走到琴酒跟前,有些别扭地在他身边坐下。
刚刚不顾形象地在他怀里大哭了一场,青木雪这会儿迟来地觉得有些不自在。
而现在但凡从外面进来一个人,看见客厅里这景象,估计都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组织里平日里最不对付的两个人现在居然正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张沙发上聊天?这要是说出去可是万万没有人敢信的!
“是。”
琴酒的声音很平和,好像丝毫也不在意这两年他背负了多少,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又付出了多少。
“所以,那天我听到的声音真的不是幻觉对不对?”青木雪转过头看向琴酒,眼眶又开始泛红,鼻尖酸涩,“你也没有要杀我,没有放弃我……对不对?”
“……对”
琴酒忽然想起了两年前,他把青木雪强硬地送去京都那天晚上,她也是这样,通红着眼眶,倔强地和他对峙,颤抖着声音一声又一声地质问他。
小姑娘长大了,长出了一身的刺,也把自己困在了一堵高墙里。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青木雪平息好情绪,再次与琴酒对视,“两年,哪怕你多解释那么一句,我顶多就是恨你把我送过去,根本不会闹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