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婶子一个多月前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你爸生了重病,让你赶紧回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谢谢。”
原本准备去洗澡的周湛扔下衣服,赶忙往通讯室的方向跑去。
拨通电话,等了十来分钟,周母的声音从另一端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喂,老三啊。”
“妈,爸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你爸他没...啊,你爸呀,他生病了,躺床上个把月没下地了。”
旁边等着接儿子电话的周父,震惊的看向自家老婆子。
他什么时候生病了?
还个把月没下地,他本人怎么不知道?
“怎么在家躺着,没送医院去吗?”
“去看了,医生说要在家养着,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还是抽空回来一趟吧,你都三年没回来了。”
“我知道了妈,我这就去请探亲假。”
突然周湛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妈,您不会是骗我的吧?”
周湛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妈虽然经常念叨他爸,没少嫌这嫌那,可一旦他爸有点什么事情,最焦急的那个人就是她。
如果爸真的病得很重,她语气怎么能这么轻松?
“哪能啊,我就算骗你,也不可能咒你爸生病,你说是不。”
周母怕说多了露馅,交代几句之后便挂了电话。
“我还没跟老三说话呢。”
“等他回来了,你们爷俩说个够。”
“孩子他娘,话说我怎么不知道我得了重病?”
“我这不是想着让他赶紧回来吗。”
“那你也不能咒我啊。”
“哎呀,这些都不重要,能让儿子能回家才是关键。”
打完电话回到家,周母没看到闻念辛,连忙看向正在糊火柴盒的李晓芬:“念辛呢?”
“去市里了,她昨天不是告知您了吗。”
“哎哟,这丫头,怎么如今变的这么火急火燎。
这才一个电话的功夫,人就走了,我还想着让她晚点再去买票,等老三回来,还能让老三跟她一块儿回娘家。”
半个小时后,闻念辛坐上了去市里的客车。
从八条镇到东霖市得坐两个小时客车,这两个小时可算是把她给这个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人给治麻了。
她以前从来不晕车,结果今天在车上连吐了两回。
要不是旁边乘客好心给了她一个袋子,她现在估计会被司机留下来清理客车上的呕吐物。
到达火车站的时候,又遇上了刚才给她袋子的那位男同志。
“好巧,早知道你也是来火车站,我刚才就等你一会儿。”
“确实有些巧。”
“我去同嘉市,你去哪?”
“明照。”
在排队买票的过程中,闻念辛从和他的聊天中得知他叫康玉堂,是八条镇煤炭厂的一名技术工,这让她顿时有了与对方交好的想法。
“康同志,你们煤厂的员工,有没有额外的员工福利呀?”
她问的很小声,以防边上的人听到。
“你想买煤球?”
她一问,康玉堂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闻念辛点头:“如果有的话,确实想买一点,只是不太清楚价格几何。”
“私下卖的话价格会高一些,得六分钱一个。”
见对方明显能弄到,闻念辛来了兴致。
“一吨大概可以做多少个?”
“一千七八左右,做小一点能有两千。”
“要的多价格能不能少一点?”
“你想要多少?”
“如果价格能少一些,我想暂时先买一吨,后续如果用的多,可能还得往上加。”
“你要这么多干啥?”
康玉堂有些吃惊,寻常人家一次性买五百个都已经很多了。
“想做点小成本生意,不过如果煤球价格太高了的话,可能还得重新考虑,不然吃不消。”
“最少也得五分,再往下真的拿不到了。”
“能留个您的联系方式吗,我到时候购买的联系你。”
“你有需要了就到煤炭厂家属院找胖婶,一问都知道她,你就说是她侄女过来看她。”
“好,明白了。”
没想到这趟出来,竟然能解决一个这么重要的东西,闻念辛心情大好。
买完票,和康玉堂分开,趁着时间还早,去百货商店转了一圈。
也仅仅只是看看这年代的物价而已,囊中羞涩,什么都不敢买,等以后赚钱了再说。
......
从市里回到家,洗了个战斗澡,晚饭都没吃,就睡下了。
“念辛不会生病了吧?”
“估计是晕车了,给她留点饭菜温在灶上,晚上如果醒了,还能填下肚子。”
“行。”
隔天,等闻念辛起来,周母才问她车票的事情。
“买上了吗?”
“买了,大后天下午的车。”
“你一个人回去没事吗?
昨天电话里老三说会请探亲假回来,你要不等等他,这样他还能跟你一起回娘家。
怎么说你们也已经结婚这么久了,作为女婿,他也该上门去见见岳父岳母。”
“没事儿,我自己能回去。
火车票花了我六块五,退不了了,要是不坐车,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至于去我娘家,以后还有机会。”
这话只是安抚周母而已,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和周湛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