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还行。”沈时初敛眸一笑,靠得她近了些:“南诏大军的主将如今换成哪个了?”
“你会不知?”
“不知!”他很认真地摇着头:“还望顾将军一解我的好奇之心。”
这只老狐狸!
请和书被打回南诏后,南帝为显诚意,收了鲁正的兵权,褫夺淮阳王之位,贬为庶人,还签了臣属书,永奉大晋为上国,年年朝贡,永世修好。
顾澜庭斜他一眼:“池尧。”
“倒是意料之外啊!”沈时初颇有些感慨:“不过论脑子,这个池尧应该比鲁正要聪明些。”
顾澜庭不置可否地一笑,顾臻在信中说,大半的南诏军不服池尧,那些旧部天天在营里闹事,整个军队实际上还是把控在鲁正手里。
“你笑什么?”他一拍她的脑袋:“顾澜庭,你这么一笑,倒让我想起个事儿来。”
“何事?”她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
沈时初快走几步拦在她跟前,垂眸,目光温温的,带着几分笑意:“你还欠我一顿酒,打算何时兑现?”
“有么?”她蹙眉,作回忆状。
“你想耍赖?”沈时初眉锋一挑,语带威胁地说道:“顾澜庭,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讨酒喝不成恼羞成怒的老狐狸……顾澜庭抬眸,学着他方才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脑袋,哄道:“沈弟,不就是一顿酒么?走,姐姐请你了!”
“沈弟……”沈时初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复杂:“顾澜庭,你好好再喊一次!”
“哦?”她挑眉,满脸的挑衅之色:“沈弟,我有喊错么?”
沈时初是看明白了,这鬼精的丫头是在学他呢!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他微眯双眸,摸摸她洋洋得意的小脑袋:“行,我不与你计较,顾澜庭你要乖一点,这顿酒哥哥请了。”
话音刚落,在顾澜庭还被浑身的寒毛包围不能自拔之时,沈时初晃荡着小步子慢悠悠地先走了。
“沈时初!”
又占她便宜!顾澜庭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脚尖往地面上用力一顿,一颗石子儿飞快地冲他后背射去。
“哐”,他抓起腰间的佩剑随意一挥,石子儿被弹了回去。沈时初冲后边摆摆手:“顾澜庭,走不走啊?”
“走!”她咬牙。
西街的集市开得是最早的,也是最繁华的,坐落在中央的“万秋楼”,是整个金陵最为奢华的酒楼。
此时楼内的食客还不多,二人挑了个临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上了茶后,留下菜单便退下去了。
沈时初把菜单递给顾澜庭:“看你喜欢吃什么,我随意。”
“嗯,”她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沈将军,一会儿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