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她回忆了一下,好像有那么回事。
顾澜庭也不否认,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不是说北境的动乱是因为雍王强抢民女才闹出来的吗?”
“山高皇帝远,他们为了掩盖真相编个谎言还不容易。”
“那依你看,萧国公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是个谎言?”
“怎么,想套我的话?”沈时初眉梢沉了下来,眼神带着点蛊惑:“那如果我告诉你了,我可以每天晚上都去找你喝酒吗?”
顾澜庭只是淡淡地侧目扫了他一眼:“爱说不说,我自己会去查。”
“唉,你等等我,我又没说不告诉你。”沈时初快走几步追上她,认命地唉了两声。
宫门外的街市早已吆喝起来了,好些铺子支楞起棚架,早市的烟火缭绕,整条街道都热火朝天的。
顾澜庭递给他一大袋的生煎包子:“能说了吧?”
沈时初拿着竹签,一口一个,吃得眉开眼笑的:“我以后要是留在金陵回不去的话,侯爷养我好了,我不挑食,吃得也不多,很好养活的。”
她嘴角微搐,看着一大纸袋的包子撑了没多久就全进了他的肚子,不挑食是真,可吃得不多……
顾澜庭干咳几声,示意他赶紧地“有屁快放”。
沈时初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招招手让她靠过来些:“雍王北上,我想应该就是他出的主意。”
“宁王早已回京,即便拿着在各地巡查政务的借口,雍王也该回来了,出宫这么久,他就不怕引人疑心?”
所以,一定是得到的利益远大于风险。
顾澜庭慢捻着指腹,萧奇峰的很多得意门生,都在北方各州府身居要职。
此番雍王冒险一路北上,原来是去拉拢人心的。
“你的义父好手段。”顾澜庭敛眸:“只怕那谎言也少不了他的手笔吧?”
“顾澜庭,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沈时初有些无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我,他是他,他做的那些事与我无关。”
此等滥杀无辜,滋国扰民之事竟轻易地被遮掩了,她断不能置之不理:“我得进宫,将此事的缘由告知皇上。”
“你傻啊?”沈时初赶忙拦住她:“你一个滞留京里的南境守将,连皇上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却了如指掌,你猜猜,咱们那位多疑的皇上会怎么想?”
顾澜庭语噎,几次想开口反驳,却没有了方才的底气。
“那就任由他们兴风作浪?”她不甘心就此作罢。
“这事是得让皇上知道,但不能从你我口中说出来。”沈时初扬着那双锋利的眼眸:“事关边境安定,咱们的皇上岂会只听信一人之词。况且在这朝堂之上,还有多少人的眼睛在明里暗里地盯着。”
“你的意思是让宁王把这事揭出来?”顾澜庭想了想,点头:“确实,他是个不错的人选。”
“这么大的功劳给他干嘛?”沈时初给了她一个眼神,不太高兴的样子。
顾澜庭不懂了,他俩不能说,又不让宁王说,难道让皇上自己去追查端倪?
“锦衣卫里不是有你的人吗?”沈时初拿手指弹了下她的脑门,笑道:“我知道皇上挺信任那人的,郑明的事他一定会派锦衣卫去查探,你把消息透露给你的人,他不是就要接管镇抚司了嘛,给他再垫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