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猜中了。”马珊哭笑不得,还真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天黑前公公婆婆又不是没去老院。“真真是担心啥,来啥了。”
这叫墨菲定律,邪门得很,越是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了。见婆婆脸色更加不对,周半夏不得不提醒,“娘,听动静好像是老叔带笔墨回来晚了,还说来不及知会一声大伯一块上咱们家,不像是来找茬。”
他们敢找茬!刘氏抿嘴点头,“你们两兄弟拎马灯去请他们上堂屋,到堂屋了,六郎你只管去忙你的。
我这就准备下酒菜,宝丫把长锁看住了,三丫别忘了盯住六郎准点去你六爷爷家,虎妞多提点三丫。
天冷地滑,你们都仔细点,别让老人在咱们家嗑着了,别让你们大伯娘婶娘走错门上哪间屋里挨冻了。”
周半夏原本不紧张的,听到婆婆这一番安排,心里都有些不踏实了。顾不上多想,赶紧先应声,再搭把手拿碗筷。
“老二,你是不是我儿子?”
“谁敢说不是。”换个人,敢上他家瞎胡闹,从进门就一直折腾,他不一脚踹过去,他不姓顾。
“那你起先问老子咋跑来了是啥意思?”
哈,还真喝高了啊?“我不是担心天黑路不好走,嗑着你和我娘嘛。”顾二柱忍气吞声地哄着。
“别搭理你爹,你爹喝多了。”顾老太瞥见灶房出来两个孙子,“天黑前就穿上靴子去你二伯那显摆了,等老四回来又多喝一盅,喝多了,还非要亲自来一趟。被他闹的实在没法子,只好让你二弟背他来了。”
顾二郎按了一下顾文轩的肩膀,快步向前拉起顾老爷子一只手就要搭脉,被老爷子大力甩开了,他不由笑了。
“是孙儿的错,咱诊的是平安诊。走,外头冷,咱上屋里暖和。媳妇儿,给咱爷爷多熬些解酒汤喽。”
顾老太一巴掌落在顾二郎背上,“瞎嚷嚷啥。”
“没事的,奶,孙儿学不精,可一个喝多了还能解得了。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我师父,多扎两针就好了。”
“滚犊子,你老子我哪喝多了!六郎,六郎呢?爷爷今儿心里痛快啊,你二爷爷都没我孙媳孝顺。
你爹这个不孝子,不是老子夸自个儿子,他不孝啊,都没给老子带靴子,老子不眼红你二爷爷了,他算个P!”
还说没喝多,都胡言乱语了。顾二柱松手不管了,无语望天,他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一个老子。
顾文轩忍笑将手中披风敞开披裹到顾二柱身上,再上前,“我在,听我大哥的,外头冷,我先扶你进屋好不好?”
我大哥?
顾老太垂下眼帘。
顾老四瞅了瞅侄子,暗叹,今晚不该来的,只怕又要遭埋怨了。“爹,六郎怕你冻着,咱先进屋再说——”
“滚犊子,你个不孝子!”顾老爷子伸腿去踹,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吓得顾文轩急忙扶住。
差点,被碰瓷了。
这要倒下好,一个弄不好就要在他家养伤了。
“六郎啊,你瞅瞅,你爹和你老叔不孝啊,合伙起来把我扔给你大伯,又一个个连人影子都见不着了。”
“这要我咋说合适呢。我爹不占长,我叔更是幼,族规家法如此,为大伯和大堂哥名声,我爹和三叔老叔都不能接你和我奶上家里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