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越是如此,越担心啊。
“爹、爹~”
从前院回到后院,又一次听到周半夏接连叫着他和周四顺的两个爹,顾二柱一下子乐了,不由笑出声。
周四顺佯怒,瞪他一眼,“我家三丫结巴,可不是在喊你,知道不?你六郎哥和大江挺好的,顺顺利利进场了。”
周半夏莞尔点头,“你们忘了让知明他们回来禀报啦?”
“也是。”
陪他们往里走之余,周半夏打量一圈,笑道,“放宽心吧,我早打听了,府试于他们二人来说,不难。”
“你弟差了点——”
“胡说八道啥!”顾二柱粗暴打断,“六郎多大,他多大,十四岁立马是童生了,还差了点,你咋不上天?”
周半夏忍俊不禁轻笑出声,“这回我不站你这边,要不是我心急了让我弟下场试试,信不信明年他一准是县案首?”
“就是,还不如孩子看得准。”顾二柱失笑地拍了下周四顺的肩膀,“行了,少担心些有的没的。”
周四顺摇头而笑,“三丫,给我和你爹泡杯好茶。等会儿出去你可甭皱眉啊,当我不知你心里也慌得很啊。”
顾二柱没否认,心想多少读书人过了县试倒在府试上,像他大哥就是第一年过了县试,考了好几回府试才过了。
他家六郎虽说是县案首,大体上可以说差不多拿到秀才名额了,但到底底子薄,不像文钰他们正儿八经地寒窗十载。
外人不知,他当老子的能不知他家六郎是占了运气好,有连白举人都没有的好几家珍藏书本供他家六郎学习备考。
再加上他家六郎是比一般孩子聪颖,有读书的命,吃得了苦,这才幸之又幸的捧回了一个县案首回来。
要是这回考得好,还好,不然真怕孩子输了,想茬了,犟脾气上来跟书本较真上了,也考来个十几年不可。
周半夏见公爹道一声是啊就走神了,不知想些什么,脸上无了笑意,还皱起眉头,越皱越紧,能夹死苍蝇了。
双手将茶盏奉上,“爹,我给你们说件趣事儿啊。有一年,高大夫人外甥女来保城,不到半天,全城大户人家居然连她外甥女许配哪家儿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知道了,你说有意思不?”
顾二柱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心想这算是什么趣事儿,听着听着,明白了,顿时笑得差点端不稳茶盏。
可不,周大人就是不当官了,可还是当今陛下的潜邸之臣,又是救了九皇子,谁敢小瞧了他。
这突然来了府城,城里大户人家不可能不知,搞不好越是闭门谢客,越有人家怀疑他私底下还有公事。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他家六郎和大江还能每日来往周大人府邸,估摸他们两家的底子已经被全城大户人家得知了。
周四顺睨了闺女一眼,摇头而笑,“你这孩子,不要绕啥圈子的。不就是想说府尊大人没准早知你六郎哥和大江要拜你叔父为师了。
顾文轩和大江明显又进步了,只要他们好好考,不怕被谁刁难,没人会故意给咱们难堪,想让我们俩人只管放宽心是吧?”
是有此意。
周半夏点头笑了。
只是?
她不好说的是,文无第一,此次府试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不说大江,就是顾文轩不是没有希望能再考个案首回来的。
倒是有件事可以偷摸着说了,“两位爹,你们想不想赚点私房钱?据我打听得来的消息,午时,盘口就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