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他祖父祖母有多慈祥,就是他媳妇早逝的祖父祖母都拿他媳妇这个大孙女当成了宝。
要不是走得太早,他媳妇也是她爷奶手上的娇孙女,哪用得了五岁起就没完没了了的起早贪黑带孩子。
心念之间,顾文轩安慰地拍了拍怀里可怜的媳妇,轻轻拍着拍着的,一个没注意还真把人给拍得睡着了。
很明显的,肚子里揣了个娃是受累了。
换成往常哪会如此轻易入睡,不到十点十一点钟想她先睡着,开玩笑,精神好的能做完一套瑜伽,再翻几个跟斗。
翌日。
天色微亮,凌晨的薄雾还未散去。
顾文轩悄然起身,带上“校服”,洗漱完毕倒回内室,再轻撩纱帐一角,探身一看——周半夏还在酣然入睡。
把他暗喜的再次悄然退出内室,吩咐麦黄用心照顾周半夏之后,这次出门去县学,他依然选择了乘坐马车。
但要仔细观察的话,若与他汇合之后同乘这辆马车的周余江就发现今早换马了,换了顾文轩练骑术的那匹马了。
大江就打趣上了:“三姐夫你这是想先斩后奏,存心想把我扔在县学里头,自己一个人来回跑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反正已经上了“贼船”,马车开始动了,要出发了,顾文轩可不担心小舅子临时改主意要“同流合污”。
但是,小舅子还是要哄好的,“如今只好先委屈你,不然咱们俩人同进同出,县学那头要有什么事,我们俩人就都有可能错过了。
有你在县学,即使来不及亲自知会我一声,还能想法子递信出去,到时候宅子那边自然有人联系我。”
对于这一点,大江是赞同的。
如顾文钰,再姓顾,到底不是自家人。县学那头要有什么事,小事还好,大事不可能不先顾及本身利益。
除了涉及到的利益,还有个人喜好想法也不同,不是谁都像他和他三姐夫一样彼此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像昨日他和他三姐夫会惦记三姐在家如何,顾文钰就不可能也跟着他俩跑回村,有马车搭乘都不可能一起回来。
于他顾文钰而言,好像学业功名比媳妇孩子还重要。
说接下来在县学参加完第一次月考之后,还要去径山书院求学,他媳妇大概是觉得他三姐夫是小三元也没有计划什么接下来还要去径山书院求学。
于是他媳妇就多多少少的有些不乐意他抛下媳妇孩子去府城求学,这位仁兄就来一句妇人之见,话里话外大致的意思就是嫌弃媳妇管太多了。
这要换成他三姐?
呵,爱干嘛干嘛去。
管你是谁,不管你是谁,如今还不到中举入仕就管多了?往后还了得,姑奶奶还就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