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轩想也是这么一回事,据他查过的资料总结下来,新生儿也就这几天安静,等满月后就不得了了。
肺活量大了,哭闹声也大了,到满两个月以后,哭闹声更大了,再如何乖巧的孩子到晚上就没有不哭闹的。
饿了哭,尿了哭,拉了哭,一点点不舒服不如意就知道扯开嗓子哭闹提醒身边的大人。
还好,等小侄儿爱哭的时候,他媳妇差不多三个月了,即使不急着搬家,也可以陪他在县城住些时日了。
次日。
顾文轩依然起了个大早,离开时周半夏依然还在睡梦中。
要说放有孕的媳妇一个人在家很安心,是假的,无关是不是有父母在家帮忙照看,不在自己眼皮底下总归心里不踏实。
但,他也知道他媳妇能容他每日早出晚归的忍耐力度也快到了极限,要是碰到雨天,见他回来肯定会跳脚。
好在老天爷不知是他被感动了,还是秋收到了,连着一周不曾下雨,而村里子各家各户也起早贪黑的忙疯了。
秋收正式启动。
整个村子里除了和顾家、周秀才家,以及马家几乎人家,其余的人家从老到幼都快忙成了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准备了几天的顾二柱也悄然带上作坊护卫队第一批的另一半人手,载着几辆马车骡车的货物出发了。
家里一下子少了一家之主好似不影响秋收,但实际上哪怕有新上任的庄头,雇佣的长工,以及下人参与抢收,还是不一样的。
秋收需要时间,连带晒干的,前前后后忙上十几二十几天,好不容易忙完了秋收,又紧接着秋播秋种。
周半夏就肉眼可见她可怜的爹一下子看着消瘦了下来,就这样还是她派人跟住她爹不让她爹动手只监督而已。
等地里的活儿忙完了,接着拾掇菜园子和进山什么的无须她爹操劳,好不容易能有时间让她爹养养神,徭役来了。
这次清河村徭役时间不算长,只有一个半月,不过徭役的活都没有轻松的,确实不是清淤泥扩宽河道,却还是炸石修路。
不知是不是位于京畿重地的缘故,官道还是很好走的,大道平整,还定期维护,可问题也来了,炸石修路的徭役也来了。
只不过相比起一个半月修路的服役需要花上五两银子免役,更多的人家还是不想花冤枉钱的直接自己去服役了。
原本今年的徭役和她家娘家夫家都无关,奈不住她爹又开始担心今年服役的人去多了,动工建作坊庄子的人手难找。
谁不会算一笔账,二十文一天,四十五天才九百文,一两银子都不到,花出去的可是五两银子免役。
人一旦穷怕了,多的是人想咬牙熬一个半月就熬过去了。
毕竟二十文一天包吃已经是不少的工钱,可要干多少才凑齐五两银子,何况干上一两个月入冬了。
入冬后又猫冬了,马上又到年关了。
也就是说下半年没有什么好活可赚钱了,省下五两银子还能过个宽松年。
这一下子可把她爹给急坏了,眼下还不多赶紧请人动工打土坯,等他们服役回来又快要下雪什么都干不了,不就要到明年开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