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得来终觉浅,这个时候就很有必要游学,或是跟在叔父身边好好学习,好好沉淀一下。
等三年之后再参加乡试,把握会更大。明年嘛,老秀才何其多,不是极有可能碰壁,而是非常有可能落榜。
即使不落榜考个副榜第几回来,这孩子会呕死,还不如先沉淀,反正还年少,即使二十岁中举还是凤毛麟角。
当然,她当三姐的只能给予建议,最终还要大江自己拿主意,周半夏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听听大江的想法。
顾文轩一看周半夏神情便知她又在心里为大江考虑什么了,“光惦记大江,又不担心我了。”
“怎么不担心,我这不就想我耽误你了,要不是正好有孕,你上个月就应该去叔父那里听课——”
“胡说八道,想什么都不知道,还一孕傻三年,主次不分了,不就一个乡试,还能比你和孩子更重要?”
嘶。
踩着雷点了。
“再说了,距离乡试还有大半年,不要急啥,我都不急,先生那里又不是不知我们情况,不就时常来信了。
哪次回信没有好好指导我学业上的问题,我要蠢到必须面对面听课,也犯不着打算参加明年乡试了。
少胡思乱想,安心养胎,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不是你男人吹的,赚钱或许比不上你,但考试?”
说到这儿,顾文轩得瑟抬下巴,“要不是怕你跑了,高考那回我就能拿到全额奖学金出国留学了。”
“……”
抛开此事不提,天色是彻底黑透了,也到用晚膳时辰,周半夏便站起身,拉顾文轩一起出门去正院。
顾文轩正考虑要不要扫兴地提起在岁考之前这个把月里君子六艺中的“礼”有重量级夫子教导。
这门课要学习的礼仪就多了,尤其是祭祀天地,要求更是可以说拿刻度尺来衡量,不能出任何一点差错。
待家里一切安排妥当,他倒是有必要去上课,不曾想媳妇说风就是雨,立马要去正院用晚膳。
“咱爹娘之前不是说了你双身子,小锁成又小,让我们晚上在自己院子里吃了?这么冷的天,还出门?”
“冷吗?又不是三九天,我怎么不觉得冷。今晚是咱们家搬到这边第一顿饭,我是不打算听话了。”
再看周半夏生怕他不答应似的一下子拿出了两个理由,还眼巴巴地看着他,把顾文轩给乐的。
“行,再多穿点。”
“会很热的,等走到正院身上该有汗了——”
“我不走了。”
“好吧,听你的,不就想把我裹成熊。我和大嫂有约在先,今儿不管你们和爹是不是有事要忙,我们是要陪娘用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