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比咱爷爷聪明多了,家里头啥事不是她说了算,就是不知二哥被算计,那秀才公都上门说了不要分文呢。
倒是供大孙子读书,我都记得她是咋哄爹的,大前年咱爹说孩子都大了要嫁娶,大堂哥还不如早点跟大伯学当账房。
我听着爹他没说错的,大堂哥都有媳妇孩子了,还靠家里养,可不是迟早要分家,回头他不要靠啥养家。
咱奶可会当好人了,也是像今晚一样先夸爹有多大功劳,说自个有爹这个儿子咋咋安心那个的。
又哄爹再供大堂哥三年,一样的孙子,还是咱爹养家,不要太偏心,问她,照她老会说好话的。
她又该说咱爹最懂事,最能干,我大哥二哥随爹,她不担心她这个孙子没出息了,反正说啥都有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周半夏这一刻不想哄小姑子要学会大度了。
摸了摸小宝丫的脑袋,周半夏回了句,她会留心的,再请小宝丫帮她这个缺心眼的二嫂好好把关了。
把小宝丫逗得咯咯直笑,她二嫂哪是缺心眼,只不过太孝顺了,不想让家里人为难,不想跟人计较罢了。
时辰不早了,二嫂肚子里还有侄子侄女,顾宝丫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赶紧让她二哥陪二嫂回去。
她相信她都这么说了,二嫂啥都可以忍,就是二哥早前还在奶奶那里受委屈,二嫂不会不当一回事。
大哥说了,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同样的,为人子女,父母忧子女劳,父母辱子女死。
虽说被孝道压着,娘亲被恶婆婆磨搓的为了儿女有好名声不得不忍气吞声,但还想连二嫂也哄,不能的。
凭二嫂一心为二哥着想,为人妻者,应该也会夫君妻劳,夫辱妻不容,二嫂心里会记住这一笔账的。
娘亲也说了,再大度的人都有逆鳞不能碰。
二哥应该也是二嫂的逆鳞,想来,为了二哥,哪怕是看在爹爹的份上,二嫂心里也会和她兄妹仨站一块。
周半夏一时没有多想,哪知小姑娘还暗藏了这么多小心思,迫切地拉她进小队伍,她只觉得自己很幸运。
俗话说婆婆难处,小姑子难缠,可她非常幸运的,连妯娌也极好相处,至于旁的堂的妯娌算什么。
“她方婉娘敢推我!”
外面北风呼啸,愈发寒冷,奇怪的是今年入冬以来至今不止第一场雪来的比去年晚,还只下一场雪。
回到西路院正院,周半夏刚想提醒顾文轩别忘了帮她记住还需要备足粗粮,就听顾文轩问她一个问题。
他顾四郎媳妇是不是胆肥得如老太太暗示一般的想挤到她身边,想找机会推她一把,全程可有举止不对劲?
令周半夏遗憾的是,她回答了,还是让顾文轩连大氅都顾不上解下,眉头紧皱地看着她不语了。
“丑!”
“正经点。”
“还有谁比我更正经?”周半夏颇为好笑斜倪他,“我就不信你至今还不知我到底还是心存算计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