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应该不单不是个爱管事的脾气,还有其它什么家族家庭内部纠纷,不然当初他们两口子应该不至于大老远跑这儿来定居。”
顾文轩闻言忍俊不禁抬头,“合着我媳妇儿还是女诸葛!董大夫这人,性情有些古怪,一般人伺候不了。
当时和大哥一样动心思想拜他为师的,咱们村里就有不少,他就很会折腾人,老拿根长针出来要扎人。
其实大哥刚开始想拜董大夫为师就是听说采草药赚钱,就是被扎针了,把他扎恼了,又发现扎了舒坦多了。
大哥这才真正动心思跟董大夫学医,加上大哥记性好,被扎哪个位置都能记住,董大夫才动心收他为徒。
不过董大夫这人虽然性情古怪,等收大哥为徒,他却真的待大哥很好,很为大哥考虑,也喜欢给大哥出气。
好比说咱们家那两位老爷子老太太,自从董大夫收了大哥为徒以后,他们就不敢轻易头疼身子骨不舒坦了。
用咱爹的话来说,自打董大夫这个半神仙来咱们村,村子里老人身子骨都健壮了,小孩儿也不肚子疼了!”
“哈哈……”有这么一个动不动扎针,还会当场来个直言不讳的董大夫在,他们二老哪敢再装病。
这就乐了?
“有一回老爷子躺在炕上起不来,说头疼又胸闷透不过气,他就被董大夫三根银针扎得从炕上跳起来。”
“银针还在身上?”
“就一根。”
“后来呢?”
“冲出去上茅房了。”
“被扎的拉肚子,还是故意跑了?”
这话题,是怎么越撤越远的?顾文轩忍笑抬头瞥了周半夏一眼,手上不停地给她拉好裤脚,“后者。”
后者?
故意跑了。
也是,是头疼又不是肚子疼,哪能是因被扎的拉肚子了。周半夏缓缓点头,“这事儿,大嫂倒不曾和我提起。”
“那会儿她都还没进门,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不然他们老俩口怎么能拿捏住爹,还很不乐意大哥学医。
比起老爷子,老太太更猛。四婶还没进门的时候,老太太还常常以月子没做好,被儿媳气倒了赖在炕上。
也就四婶进门,之后又是大郎媳妇进门,多少要些脸面了,不好装病,于是更死要钱了,只是老叔早看透了。
老婶刚进门那会儿还很单纯,压根不知他们两个老的不可能不想她贴补家里,用到银子的时候还让老婶旁听。
你想想,谁家新媳妇被公公婆婆如此看重,是不是很激动,很荣幸?第一次旁听,老婶就差点要出血了。
在老婶开口问最后还缺多少银两的时候,可把老叔吓坏了,当场就打断,问老爷子家里银子用哪儿去了。
他知道老太太偏心他,好哄得很,当时就一个劲儿的逮住老爷子不放,非要老爷子盘一下家里一年开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