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去给你煮碗药,养养身子。”斐渊起身刚出门,把门关上,转身便见司野找过来了。
“落落有事吗?”
“放心,一点事都没有,她都生完了。”斐渊艳羡道,“母女平安,是一只小狴犴雌崽,你可真是有福气。”
司野脑子一片空白,脸上隐有泪水滑落,愧疚难言,“落落孕期那么长时间,我都没能陪在她身边,甚至连她生产时我都不在……我、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是我对不起她……”
落落独身为他辛苦怀胎那么久,可他什么都没做,甚至还划破了伴侣印记,他甚至不知道她这半年多去了哪里,遭了多少罪……
真正不负责任的人是他才对。
司野盯着扇门望眼欲穿,却迟迟不敢踏进去。
斐渊见他浑身魔气又有隐起之势,皱了下眉,拿出了一个瓷瓶,递过去。
司野打开后愣住,“忘情水?”
“你的心魔因她而起,不彻底斩断这段情,对你日后的修炼百害而无一利。”斐渊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她亲自让我转交给你的。”
司野手掌蓦然微紧,声音沙哑,“……是她亲口说的,想让我喝了这瓶忘情水?”
斐渊点头,“嗯,叔父还会骗你不成,你若不信,我手中还有留影石作证。”
司野轻笑了声,忘情水不影响记忆,但却会消除一切羁绊与情意,对两人而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连他也不得不承认。
当然,斐渊还有一句话没说,这瓶忘情水确实是桑落让他来日转交给司野的不假……不过,是上个月的事情了。
司野仰头喝下忘情水。
和她经历过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但心中浓郁窒息的感情却在快速消散,他的心境渐渐恢复平静,似回到了没有遇到她之前的那段岁月,身上的魔气也消散不见。
他眼角流下了一滴滚烫的泪。
“呵……原来忘情水就这感觉。”司野再次睁开眼睛,红眸闪过冷意,他抬手擦掉脸上的湿意,
将余下的半杯忘情水倒了,
“确实好用,不过,我不需要了。”
她对他,有欺骗,也有半数真情。
他想留住那半数真情。
斐渊看着滚落在地的空瓷瓶,和洒在地上的忘情水,叹气遗憾。还剩这么多,怎么管用啊。
“你不喝就不喝,还给叔父,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珍贵灵材,叔父还能再拿这半瓶忘情水炼制些丹药。”
司野没理他,直勾勾看着那扇门,脚步已经踏了过去,“落落醒了吗?我去看看她跟孩子。”
“醒了。”斐渊道,“有我贴身照顾,她的身体状况不用担心,不过产雌刚生完孩子多少有些虚弱,你去陪陪她跟孩子。”
“不用你多说,这是我的伴侣和孩子,我会用心照顾。”
门打开。
桑落以为斐渊回来了,抬头一看是司野,温柔笑道,“你怎么来了?身上的伤还疼吗?”
司野走到床边,看着桑落依旧苍白的脸,心头酸涩钝痛,俯身将她和孩子拥入怀中,“对不起落落,我来迟了,身体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