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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脚步顿住，没想到琰会回来。
想想也正常，地宫的禁制被触动了，他肯定第一时间赶回来。可叹她在他前几日离开时便写了一封书信，到如今还没收到回信，替身和正主的待遇果然不一样啊。
“小落。”琰喉结滚动，有一丝紧张。
桑落反倒很平静，“神尊想好要给我一个什么解释了？”
“你……你都知道。”他声音发涩。
桑落还能有什么不清楚的。
琰跟她做过的两次。
第一次是被魅药的幻象引诱，把她当成了那位故去的赤狐族公主。
第二次，她穿着他未婚妻的衣服，让他又想起了这位红颜薄命的心上人，才对她产生了那方面的欲望，将她当成了一个倾诉情绪与爱意的发泄容器。
桑落觉得琰也挺可怜可悲的，明知未婚妻早已离开，也愿意陷入虚假的梦，弥补当年的遗憾。
她也早有预感，琰有时对她相敬如宾温和疏离，有时又会对她展露那一丝绵绵情意，可他看到她的眼神，却像是在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琰承认了。
“我当时，以为她回来了，误把你当成了她……”
“神尊很清楚赤狐族公主早已离开，这个理由是不是太拙劣了？”
“我以为那只是一场梦，早些年，我不止一次梦见过她，所以那次……”
桑落点头，打断他的话，“我明白了。”
说一点都不难受有些假，桑落心里有些堵得慌，她对琰有过如此亲密的关系说不在乎不太可能，但两人相处的时间太短，她对他倒也没有太多深厚的感情，只是他真的当着她的面承认了，她只是那位赤狐族公主的一个替身，换任何人都会极为不爽！
“我今日收拾东西离开青丘，从此便不叨扰神尊大人了。”
桑落头一次看见男人的情绪出现明显波动，琰呼吸滞住，快步走到她跟前，紧盯着她的双眸，眸底有依恋、有不舍……
桑落又闻见了他身上浅淡好闻的草药香气，让人很喜欢，这一刻她又忍不住心想，琰对她或许有些感情的吧，又或是，不想放手好不容易找到的替身。
最终，他并没有挽留，轻声道，
“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神尊大人帮了我很大的忙，也是我先算计你在前，占了你那么大的一个便宜，怕是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还清了。”桑落摇头低声道，“只是，心闷闷的。”
琰眸光微颤，抬手想抚摸她的脸。桑落微微侧头，后退两步，错开了。
琰修长如玉的手掌滞停在半空。
桑落仰头，冲他绽放了一个夺目璀璨的笑容，琰又看呆了。
她坏心思的笑，“我跟那位赤狐族的公主殿下很像吗？”
琰回神，摇头苦笑，“你跟她的性子，很不一样，她从小众星捧月长大，很多时候刁蛮骄横，你很好，不需要与她相比……对不起小落，是我错了。”
“公主殿下性子再怎么恶劣，神尊大人也是爱极了她。”
琰默然。
桑落笑着问了一句，“神尊大人对我呢？有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喜欢？真心的喜欢？”
琰并没有告诉她这个答案，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桑落离开后神尊府，老村长胥过来了。
他见神尊大人如同一块枯石般伫立在门外，遥望某方，不知看了多久。而前方早就没有人了。
胥又朝院内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冷清清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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