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破晓。
洛阳皇宫,后宫。
张让喘着粗气,狂奔向刘宏寝宫,口中骂骂咧咧:
“这该死的陈诺,这是急着去投胎吗?昨晚刚送钱,今天就要官位!
真当咱张侯爷是住在宫里,时刻伺候陛下的小黄门吗?”
昨天他刚收下钱,陈诺便大张旗鼓,从北邙山来到洛阳。
自马踏鲜卑王庭,万邦来朝后,刘宏就天天举行朝议。
而且,不仅如此,他还夜夜与后宫嫔妃探讨国家大事到天亮。
时刻不歇!
留给张让时间已不多了!
这要不抓紧在朝议之前,将陈诺事情办妥,到手的钱就打水漂了。
秉持着顾客就是父母的信念。
张让虽抱怨不已,可脚步却丝毫不停。
终于在朝议前半个时辰,见到正精神奕奕从寝宫跨阶而出的刘宏。
“让父为何如此狼狈?”
刘宏见到脸色潮红的张让纳闷不已。
“陛下,您不是为如何封赏陈诺忧心吗?臣近日茶饭不思,终思得良策!”
张让一脸谄媚。
刘宏挑眉:“哦?你说说看!”
“陛下,那山越可是一直未曾朝贡!”
张让一副忧国忧民之样,义愤填膺道:
“那何不让陈诺去教训教训那些狂妄山蛮?”
说着,他神色一正:
“汉武帝、光武帝可是都将这些山蛮打服的,若陛下想要比肩两位先皇,这山越就必须好好收拾下!”
“此人,非陈诺莫属!”
刘宏闻言,神色莫名:“那你说说要给他什么官职?”
“吴郡太守!”张让一字一顿。
言罢,他解释道:
“江南未开发,蛮荒之地,如今不设州牧,只有吴郡最为繁华,否则以陈诺之功,世人还以为我们将他发配呢!
刘宏轻叹:“昨天皇后也来如此说过!”
提到何皇后,刘宏是又爱又恨。
这女人太妖!太媚!
他如此高大威猛。
却次次几秒钟热度。
加上何皇后毒杀端庄的王美人。
刘宏已多年未曾碰她了!
但何皇后乃外戚最佳人选,加上刘辩关系,刘宏也已应下此事。
张让闻言,错愕片刻,微微一笑:
“看来这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但此时他心中却萌生一丝忌惮。
这陈诺有点神通广大,居然连傲娇何后都能请的动!
而且,这可是他的大客户啊!
以后必须要好好维护下了!
“比肩汉武帝、光武帝吗?”
刘宏眸光熠熠。
但仅凭吴郡太守,杀山越难免有些束手束脚,但还需先会会陈诺再说。
想着,他一挥衣袖,道:
“让父开口,朕定无不允!”
“就这样定了,上朝吧!”
……
一个时辰后。
皇宫,崇德殿。
大殿屹立在三层汉白玉台基上,如同一座天上宫殿,直入天宇。
非壮丽无以示以重威!
汉朝皇宫之雄伟,园林之精美,让人叹为观止。
陈诺跨步迈入大殿。
此时,一道道恭维声席卷而来。
众朝廷高官,带着一脸虚伪假笑,热情洋溢,礼数周全无比。
陈诺轻笑,环顾左右,逐一作揖回礼。
随后,面色冷肃,径直在最靠门边的桌案前跪坐下。
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些世家绵延上千年,学习的不仅是四书五经,更多的是为人生处世之道。
脸上笑嘻嘻,心里麻麻匹!
那些见面就鼻孔朝天的,活不过三章。
陈诺低头轻叹。
这种敌人才最可怕。
必须要尝试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