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战马一个踉跄。
河底常年被河水覆盖,淤泥无数,马蹄陷在淤泥中,行军速度大减。
操!失策!
早知道自己从街桥跑了!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胡轸,但身后几万大军赶至,已无回头路再走!
二人只能蒙头向前!
前方行动迟缓。
三万西凉大军渡河,自动沿着岸边向左右扩散,跳入水中。
不久。
忽然,身后马蹄声骤响。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李肃瞬间冷汗涔涔而下,猛然转头。
只见两千纯白铁骑,荡起烟尘滚滚,疾驰而至,气势惊天。
靠!
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果然有诈!
李肃猛拍战马,狼狈艰难逃窜,马蹄扑腾的淤泥,飞溅一脸,狼狈不已。
突然,他听着这毫不减速的马蹄声,再次扭头,居然咧嘴一笑。
“呼、呼——”
“不是玩脏的……玩水淹就好……”
“他妈的,吓坏老子了,老子北方人,可不会水啊……”
“呵呵呵呵———”
李肃长呼口气,嘟囔着,感到绝处逢生,开心的笑了。
……
岸上。
刘备、张飞、畦固、严纲,率领两千白马义从,策马疾驰。
刘备看着远处艰难渡河的西凉军,眼中抑制不住的兴奋…….
白嫩的脸上,满是潮红。
一旁张飞仰天长笑:
“哈哈,大哥要不是俺让你不要如此谨慎,加速行军,这大肥肉可就吃不上喽!”
“二弟所言极是!哈哈,此次二弟大功一件!”刘备毫不吝啬夸奖之词。
说完,他望向远处,见这如困网中,艰难挣扎的西凉军,眼皮直跳。
无数辎重粮草车侧翻水中。
这场景,看得他有些发毛。
尤其是,河中央一些河床明显湿润,显然是长期泡在水中的!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三弟!先等等!恐防有诈!”刘备转向严纲,但语气中的不舍仍难以掩饰。
这机会,太难得了!
“等什么?大哥,不能等了!”
严纲闻言急了,提枪直指李肃:
“大哥,你看!
敌将都快冲出河了,逃了贼将,些许杂兵,杀之何用?又能杀多少?”
我率军自街桥上过,堵其去路,定然无忧,哥哥放心!”
言罢,严纲猛夹马腹,大喝一声:“白马义从听令!全力突击,过桥!”
“哎哎!”刘备阻挠不急,严纲已一马当先,率军疾驰而去!
“大哥,我等一无所有,还前怕狼、后怕虎,那匡扶什么汉室?埋头冲就是了!”
说着,张飞狂啸一声,也咬紧牙关,向前冲去。
“二弟……”
刘备吼之不及,伸长胳膊,够向张飞,但仍从心降下马速,勒马而停。
踏踏——
身旁另一道马蹄声跟着停了下来,正是畦固。
刘备看向畦固,欣慰一笑:“还是四弟最听大哥的话!”
“哈,俺畦固肯定要保护大哥呀!”
话音刚落。
忽然。
轰……轰……轰……
远处,闷雷炸响!
眨眼间,天上轰隆一声。
滔天洪水,从天而降。
犹如瞬间天塌!
“我我……”
刘备瞳孔一缩,望向街桥。
这时,严纲率两千白马义从冲上街桥,刚踏出小半。
崩咔咔——
街桥坍塌,奔驰中的白马义从,前赴后继,坠入河底。
“不———我数年心血!”
刘备仰天泣泪:
“恨!我恨啊———”
恐怖黄河水,拍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