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周清走在前面,将柴火放到藤椅旁边,道,“您要的柴,您看这些够吗?”
暖黄的投影浮动着,藤椅上一直没有动静,这位婆婆疑似已经睡着了。
旁边的壁炉跳动着火光,烧的这片空气暖融融的,是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的环境。
周清没有继续执着地将她叫醒,其他玩家也眼观鼻鼻观心的保持着安静。
江婉露出一丝满意。
难得没有吵着闹着的猪队友,她这回旋镖总算能休息一会了。
时间悄然流逝,或许过去了几分钟,又或许更久,椅子上的黑坨坨终于舍得动了动。
它滚了滚翻出兜帽,宽大的斗篷将身体遮盖的严严实实,周清只能看到兜帽开口处包裹的一片漆黑,几乎要和黑色的斗篷融为一体。
帽子往他的方向偏了偏,周清立马上道地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婆婆,您看这些柴够吗?”
落在身上的目光略一偏移,嘶哑苍老的声音从斗篷下传了出来:“可以。”
她在身上掏了掏,递出一串钥匙。
周清的目光落在那伸出长袖的手掌上,眸光一闪。
这只手白嫩纤细,每一块肌肤都水润光洁,指甲甚至透着微微的粉色。
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老人该有的手。
是缝合怪,还是别的什么?
他凭感觉挑了把钥匙,上面贴着“305”的标签。
周清之后是江婉,她拿的是“304”的钥匙。
两人拿完钥匙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站在旁边观察着其他玩家的情况。
通过观察,柴火量大的都被分到了三楼,而对于那些柴火整整小了一圈甚至几圈的玩家,婆婆只给出了二楼的钥匙。
二楼和三楼有什么区别吗?
是一种变相的标记,还是对于超额完成者的褒奖?
当最后一位玩家拿到钥匙,婆婆将空荡荡的手缩回斗篷之下,幽幽的目光转向了那位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女生:“小姑娘,你的柴呢?”
即使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有数双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女生咬紧了唇瓣,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柴呢?”
指甲刮蹭黑板般的声音逐渐逼近,糟咂难听:“你的柴呢?”
如同猫戏耗子,魔鬼般的声音在耳畔不断回响着,将她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击得粉碎。
声音好似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天旋地转,却只是将脑袋更加深入的埋进了手臂和腿弯之间的罅隙中。
无可救药。
无限世界不乏千奇百怪的人,有的人从杀戮中获得快感,有的人在挥金如土中得到满足,还有的人致力于推翻系统挑战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