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只觉得耳旁一阵风刮过,旁边就没有了婆婆的身影。
她缩在树后,小心翼翼地探头,就看到婆婆动作快的化为一个黑点,与那尸山之上的人打得有来有回。
两个黑点不断碰撞又弹开,战斗的余震将奋力向上攀爬的流浪者冲下去一波又一波。
天啊,居然能与婆婆平手。
阿兰将这不速之客的危险程度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同时更加庆幸自己之前没有贸然行动,不然这会儿能不能站在这都不好说。
他们这块地儿的老大是婆婆,同时也是这里最强的存在。
对方既然能跟婆婆打得不相上下,难道也是哪个地方的老大,过来抢地盘的?
毕竟不是每一只鬼怪都像婆婆那样佛系。
那婆婆会赢吗?
他们又要打到什么时候去?
好不容易在这里站稳了脚跟,阿兰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易主的动荡。
只是这份担忧才冒了个头,她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天上的两个黑点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倒是旁边的森林里又凹下去一个缺口,还冒着烟。
结束了?
那是谁赢了?
阿兰试着从树后走了出来,便听到了婆婆的传音:“阿兰。”
往日恐怖嘶哑的声音此刻听来竟有一丝亲切,阿兰松了口气,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周围的流浪者被婆婆暴露出来的威压震慑,不敢靠近,阿兰蹲在深坑边缘往下看,便看到婆婆站在坑底,一袭黑斗篷只在脚边处出现了一点烧毁的痕迹。
一根绳子从黑袍中伸出将少年的两只手反捆在后背,挽欣单脚踩在他的背上,察觉到阿兰过来后让她先稍安勿动。
“外来者。”她微微俯身,手肘撑在曲起的腿上,“冷静下来了吗?”
粗粝的沙粒摩擦着脸颊,混沌的思绪恢复稍许,魏纪明的理智回笼,艰难地点了点头。
挽欣收回脚,看着魏纪明从地上爬起,从头到脚占满了尘土,尽显狼狈。
该庆幸流浪者都流不出血吗,不然更脏一层楼,挽欣就要考虑让不让他进小屋了。
“真是奇怪的客人。”她语气平铺直述地近乎机械,“我没有见过你。”
这是副本在检查玩家资格了,就像检票员检票一样,不合格的驱逐出境。
或许能好运气地回到无限世界,但更大概率会迷失在时空乱流中。
双手动了动挣脱不开,魏纪明垂眸随便找了个借口:“我跟他们不和。”
绳子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的,他无法调动自己的力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魏纪明还没疯到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