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谦一甩袖子,在旁边直接就笑出来了。
要不说林白的反应速度快。
要换一个只跟着剧本走,不会在台上砸挂的演员,指不定就吃这哑巴亏了。
林白还能把便宜占回来。
余谦上前拉扯着林白的领子,跟个无赖一样的开口。
“您甭在这贫。”
“赶紧开口给我解释狗是怎么淹死的,不然您马上把马褂还给我。”
林白指了指自己。
“我解释?”
余谦和郭其麟点点头。
林白指着自己继续开口。
“狗怎么淹死的。”
余谦和郭其麟继续点点头。
林白还问。
“他家狗还取名叫小林白?”
余谦和郭其麟不停的点头。
他们还在等着林白解释呢,就见林白没好气的破口大骂。
“胡说八道呢吗这不是!”
“吃错了药吗这不是!”
“这是从身体中下部排出来的话吗这不是!”
余谦人傻了,上前靠近林白。
“这话是我说的!”
林白嘴里哼哼唧唧。
“你说的也不行!”
说着,立马就把身上的马褂脱下,往地上一丢。
“马褂我不要了!”
郭其麟在旁边笑骂。
“什么模样这是!”
三人节奏把控得刚刚好,郭其麟最后一句话说完,三人就恢复笑脸,对着底下的观众们一鞠躬。
这一鞠躬就表示大轴戏演完,今天的重头戏彻底结束了。
毫不意外,底下观众齐声大喊返场。
完全没看够林白的相声。
在观众们一声声返场的呼声中,郭德刚的身形踉跄。
到头他也没找出林白的任何漏洞。
相反这一整场相声,他看见了早已被丢掉的初心,和那个为了磨好一个活通宵卖力的自己。
从初期身旁三两知己人声鼎沸。
到现在众叛亲离形单影只。
路是郭德刚自己选的,谈不了后悔也怨不了旁人。
既然技不如人,那就不谈技术。
在此刻,郭德刚心中的相声已经彻底死了。
他从位置上站起来,身形萧瑟。
“台上一块醒木、一把折扇、一条手绢。”
“演员穿着长袍马褂,口若悬河,妙语连珠。”
“台上下百位观众咂着盖碗茶,磕着瓜子。”
“笑声不断,掌声不绝……”
栾云坪察觉到郭德刚神情有异,赶紧上前搀扶。
“师父!”
郭德刚举手拦住栾云坪的动作,抬头往台上看。
他知道自己的声音,台上林白能听得见。
“今日我承认我技不如人,不过经营班子靠的不是讲相声,靠得是脑子和手腕。”
“草台班子比不过正规公司。”
“他日回到四九城,德云社和白日阁拿票房说事。”
“汉河楚界,总有一天我会将白日阁赶离天桥中心。”
说完,郭德刚带着高锋和栾云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专场。
这些话林白没多大反应。
余谦和郭其麟倒是欲言又止的看着郭德刚。
特别是郭其麟,眼底带了几分受伤。
从始至终,郭德刚没多看一眼郭其麟,哪怕是冲着林白放狠话的时候,也没多瞧一眼自己儿子。
今天郭其麟卖了力的演,除了是不想给林白和余谦丢脸,也是想在亲爹面前证明自己。
可惜,郭德刚并不在乎。
郭其麟发了蔫,低下头难过。
一旁林白乱揉了一把郭其麟的脑袋。
郭其麟抬起头,看见林白温和灿烂的笑容。
“今天演得不错,有那个味了。”
“回去给你单加鸡腿。”
刚才心中的阴霾被林白治愈,郭其麟异常坚定的点点头。
“嗯!”
“我等着我们回白日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