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道,“你在街上惊马,我来给你送药。”
说话的功夫,他手里就多了瓶药膏,沈棠一眼就看出来是贡药,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出手就是贡品药膏,还能让皇上帮他转话。
沈棠不喜猜测,她正要问,结果不争气的肚子突然揪疼起来,疼的她额头直打颤,死死的摁着肚子,结果胳膊用力,拉扯的后背撞出来的淤青也一阵疼。
一时疏忽忘了吃药,这罪也是该她受的。
沈棠太久没这么疼过了,疼的她眼泪直飙,男子见她一副疼的受不住的样子,道,“怎么会疼成这样?我给你叫太医。”
他说着就要起身,被沈棠拦住,“我没事……”
男子不信,“都疼成这样了,还没事?”
沈棠摇头,“我真的没事。”
男子面具下,眉头拢紧,“我还是不放心,我让赵太医再来一趟。”
都说了没事,这人怎么就不信呢,沈棠拦不住他,急道,“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来葵水了……”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沈棠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了,别说脸了,那是整个人都火烧火燎起来。
她一个大家闺秀,被男子一再闯闺房已是不该,她还让他知道她来葵水了,简直无地自容。
沈棠在心底祈祷男子听不懂,但可惜,祈祷不管用,男子戴着面具,看不清楚脸色,但耳朵和脖子通红,可见是知道的。
男子懊恼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他没想到沈棠宁愿给他守寡也不上靖阳王府的花轿,为了过好洞房花烛夜,把王府给他准备的图册子来回翻了好几遍,上面教的明明白白的,想装不懂都做不到。
尴尬的气氛在屋子里弥漫开。
男子轻咳一声,“你好好休息,我回头再来看你。”
他起身就要走,沈棠道,“等等。”
男子回头,“不想我走?”
这人说什么?!
沈棠脸更烫的厉害。
他就不该来的,别说他们还没有定亲了,就是定亲了也不应该来。
沈棠也不和他客气,道,“帮我查一下惊马是怎么回事……”
她不信惊马只是意外。
男子道,“我让人查过了,马是被人喂了药才发狂的。”
果然!
沈棠眼神冷下去。
她从不与人结怨,会这么心狠手辣对她的,只可能是二太太和沈娢。
新仇旧恨,这口气沈棠不想办法出了,她咽不下。
沈棠望着男子,“你能不能再帮我个忙?”
男子笑道,“帮你什么忙?”
“不要让我二叔坐上户部侍郎的位置。”
男子觉得沈棠这个忙找他帮的有些奇怪,近来没听说户部出事,空不出侍郎之位,二老爷没机会争。
沈棠肚子疼的厉害,男子就没多问了。
翻墙出了平远侯府,回靖南王府的路上,想到户部右侍郎离的不远,就绕了一下。
打从户部右侍郎府跟前过的时候,正巧见管事送太医出府。
谢归墨看了陈七一眼。
走远了些,陈七追上来道,“爷,户部右侍郎府老夫人昨夜突发恶疾,看了好几位大夫太医,都说没几天了……”
听到这话,谢归墨勒紧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他调转马头看向户部右侍郎府所在方向。
眸光晦暗莫测。
“竟真的有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