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里没有婢女,且药浴时还要配合施针,还得他亲自来,只得对她说了声,得罪。
眼下情况危急,姒禾也顾不了尴尬,只能点头,能活着且不变成怪物才是最重要的。
她故作镇定的闭了眼,全当自己是个木头人!
他眸色微深,默默给她脱衣,当露出那如凝脂般的肌肤时,他的心跳还是下意识的快跳了不少,他只能尽量不看她,且加快了些手上的动作,然后将她抱到浴桶里。
姒禾靠坐在浴桶边,看似镇静又淡然,实则那微颤的眼睫毛暴露了她的紧张。
宁籍看着她那紧闭的眼睛、微绷着的小脸,莫名的,他就不紧张了,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她的脸。
许是姒禾等了许久,不见他施针,不由轻蹙了眉,正想着要不要睁眼,下一瞬,肩头处有了细微的触感,似蚂蚁般的咬疼,这是他施针了。
她尽量放轻松,但随着这微微的疼觉一点点从肩头蔓延到周身,就愈发觉得有点难以忍受。
其实,痛倒是不怎么痛,只是伴随痛觉所产生的异样感觉,让她有点……心痒难耐。
不过,随着身体上的知觉在慢慢减弱,那难受的感觉也在消弱,眼皮也越来越。
不一会,她便昏睡了过去。
她面色苍白的趴在浴桶边上,看起来很是柔弱可怜,同时也活色生香。
宁籍收了针,静静看着她的睡颜,半晌后,他伸出了手,把她脸旁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随即鬼使神差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唇上微凉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他眼中的眸色更深了。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君子,或许当初之所以留她在身边,他便是因为生了异念,只是无知无觉。
他静静看了她许久,才收回目光,转身走到屏风外,这才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势。
他的胸口淤青,之前那一掌伤及心脉,由此可见那老头实力不凡。
活死人么?
宁籍眸色幽深,有条不紊的处理伤势。
待他回来时,姒禾浴桶里的水已微温。
他轻轻将她抱起,再用布巾给她擦身、穿衣,过程何其煎熬,但他始终未多做什么,克己守礼。
待姒禾醒来时,已是在一辆马车上,宁籍坐在车前,策马赶路。
现如今他没再戴着面具,而是用布巾把脸包着,衣裳也换了,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车夫,掩人耳目。
中途休息的时候,宁籍按着时辰给她喂药、施针。
她的状况算是暂时稳住了,但身体的知觉还没恢复,且全身无力,这情况不算好,也不算坏,还得继续用药治疗,再看情况。
晚上,依旧是找了家小药馆歇脚,给她泡药浴。
每到这一刻,都是最难为情的。
不过,她的思想并不迂腐,不像这里的姑娘那般墨守成规,毕竟这是在治病呢。
她闭着眼睛倒是不尴尬了,难为情只是宁籍。
他只能努力摒弃杂念,认真给她施针治疗。
一根根银针扎入身体上的穴位,那如蚂蚁在咬的感觉及困意,再次袭来。
不一会,她便睡了过去。
在她脑袋微垂的一瞬,他连忙伸手扶住,让她睡的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