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禾睫毛轻轻颤了颤,人还未清醒,便下意识的伸手往身旁一搭,空荡荡的,没有那熟悉的身躯。
她缓缓睁开眼睛,屋子里静悄悄的,宁籍并不在,摸着身旁微冰的床铺,显然他早已起身出门。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立马坐起身,在屋子里望了望,他的剑也不在,若是出门买东西,他一般情况下不会带剑。
难道他去那山庄了?
还是有什么事情?
她轻蹙着眉头,呆呆坐在床上,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心慌来,怕他有什么事。
这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了。
是宁籍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身上带着冷意,在开门的一瞬,她能感受到房中的温度似都降了一点点。
关上房门,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正要绕过屏风,走向床榻处,姒禾便从里面快步出来,“你去哪了?”
她赤着脚,鞋都未穿,目光有些担忧的快速打量着他,见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不穿鞋?”他走前,一把将她抱起,往床榻处走,她便伸手搂着他的脖子,直言道:“担心你。”
宁籍闻言,唇角扬起了浅浅的笑,抱着她坐在床榻上,吻了吻她的脸颊,道:“我去了趟赵家庄,把东西拿回来了,没受伤,一切顺利。”
他说着,从一旁拿过一条帕子,给她擦拭脚底,又道:“下次记得先穿鞋。”
“嗯。”她应了一声,“那你以后出门也跟我说一声。”
他放下帕子,笑着看向姒禾,“好。”
她坐在他腿上,像黏人的猫咪抱着他,脑袋靠在他的颈脖处,蹭了蹭,闻着淡淡的药香,让她心神宁静。
宁籍伸手给她理了理微乱的长发,“早上不想吵醒你,所以才没和你说,现在还要不要再睡会?”
“不睡了。”她说着,便转过头,看向不远处桌上的那个小包袱,那是宁籍拿回来的镇邪灵器青铜鼎,凝神感应,能感觉到那里有阴冷之气。
她问:“赵家庄现在是什么情况?”
宁籍简单说了一下他了解的情况,对于那几道人的下场也说了。
虽然当时他们可能没死绝,但最后那鬼铃的攻击可不轻,就凭那几人当时的身体情况来看,就算能活下来,脑子也不会太清楚,所以他才没把人灭口。
不过,山庄的异样消失后,赵家那些人可能会猜到有他的手笔,但知道也不能怎么样,赵家经此一事,元气大伤,另外还有死对头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不会有那空闲来追查他和姒禾的下落。
就算再来找麻烦,他们也得掂量清楚。
姒禾闻言,倒也没有太大感触,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她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道:“这聚阴石太危险,你打算怎么处理?我怕哪天再招了贼,就祸害人了。”
他说:“过阵子,便找个风水宝地埋了。”
听他这样说,她眼眸睁大,抬起头,疑惑看他,“埋了?”
他笑了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