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町,不夜天。
阳光越是强烈,阴影就越是浓重。
行走在这个街区内的时候,不知为何,霞想起了过去在某处听到过的话语。
声色犬马,灯红酒绿。
黑街【不夜天】,它就像阳光下整个城市的阴影,在夜幕降临之际滋生出潮湿的霉菌,荒唐腐朽,无声无息。
“如何?有感应到咒印的位置吗?”
“几乎遍布了整条街区,看来对方并没有隐藏的打算。”稍加感应后,霞淡淡的回复道。
“看看你的推算,所言非虚。”
“那是自然。”
姜铭一边推算,寻找着最佳的潜入时机,一边注意着霞的状态,见她微微发愣,似乎正想着事情,于是问道。
“怎么了?难道还对自己的身世有疑惑吗?这一路上,你似乎都保持着这个样子。”
“......”霞沉默的点了点头。
“嗯...还记得绯玉丸说的话吗?”
听姜铭这么一说,霞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昨天,还在八重神社的时候......
..................
看着躺在床铺上,已经相安无事,甚至有了实体,正在吃着油豆腐的绯玉丸,霞在临走之前问道。
“说起来,既然你已经恢复了过去的记忆,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五百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铭等人同样好奇,绯玉丸也停下了吃油豆腐的动作,思索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很遗憾,即便身为当事者,我也并不清楚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本为司掌丰收的神明,八重神社世代供奉的契约灵兽,有一天,大姐从村外捡回了一个受伤的异邦人,我察觉到这个异邦人随身携带的黑匣中有什么不净之物在向外泄漏,于是让大姐把黑匣留在神社中加以净化。”
“但是还是我太过小看了封印在黑匣中的东西,回过神来我已被黑匣中漏出的东西所侵染,甚至连自我都无法保持。”
“我至今都无法看破那不净之物的正体,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那是无与伦比的狂气,连神明心中微如尘芥的欲念在沾染上它的瞬间都会被无限放大,最终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姜铭和凛听到这里都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旋即准备继续听下去。
霞沉默半晌后再次问道:“这么说来,你并没有被御神巫女亲手封印的记忆?”
绯玉丸眨了眨眼,很快反应过来:“御神巫女?啊,你是说大姐么......”
“被狂气侵染后的记忆实在是有些模糊不清,记得肉身被毁时我有过短暂的清醒,但是......不,或许那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将发狂的我讨伐的大姐身上缠绕着一丝狂气...唔...再然后...抱歉,我实在想不起后来的经历......”绯玉丸垂下脑袋,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样么,不用刻意勉强自己,对了,关于这双狐耳......你知道些什么吗?”
当前最令霞怀疑的,就是自己身上的狐耳,不仅是德丽莎与绯玉丸,就连卡莲城主都对此感到震惊。
绯玉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对狐耳是每一代被选中侍奉我的巫女受神明加护的证明,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也会有这样的异相,但是......但是你真的和大姐很像,很像。”
“我......和五百年前的御神巫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