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栀微微蹙眉,“啪”的一下一掌拍在他手背上:“算了,懒得理你,我要洗澡休息了,你自便。”
把人赶走,夏晚栀洗澡时特意加了精油泡澡,防止自己今晚睡不着的同时也缓解一下刚才受到的惊吓。
可当爬上床盖好被子,眼睛闭起来那一刻,拆箱子的那一幕重现脑海,仿佛那人偶此刻就在自己房间的哪个角落。
夏晚栀吓得一哆嗦,一扁嘴哭唧唧地打着赤脚夺门而去找谢祁延求救。
之前来喂过长生,谢祁延家的密码她知道,滴滴滴摁了几下,夏晚栀进去后转身“砰”地关紧了门。
正在刷牙的谢祁延叼着一支牙刷走出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夏晚栀眨了眨渗出两滴眼泪水的眼睛,露出一个礼貌且不失尴尬的微笑:“我我我……我来看看长生。”
长生是一只独立自主的老猫,此刻在自己的猫房里睡得正香,看见夏晚栀进来,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喵呜了一声闭眼又睡了。
这已经算给夏晚栀面子了。
如果进来的是谢祁延,它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夏晚栀可怜巴巴地在猫房待了一会儿,正要出去时,转身看见倚靠在门框的谢祁延顿时又吓得一哆嗦。
“你你你吓死我了……”夏晚栀憋着颤音,但还是没忍住漏了点儿。
她其实也没那么容易被吓到,但今晚多少有点后遗症。
“我收拾了客房,害怕的话,今晚在这睡吧。”谢祁延目光柔和,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一侧,话语间流露出关心,俨然像极了温柔可亲的邻家大哥哥。
夏晚栀平复了下呼吸。
一定是假象。
但夏晚栀领情,她本来的目的就是这个,于是瓮声问:“我可以吗?”
谢祁延点头:“嗯。”
夏晚栀又问:“我真的可以在这睡么?”
谢祁延无端想笑,抬头拍了拍她脑袋:“可以,睡吧。”
深夜十二点,谢祁延关灯之前收到余飞的信息,说是已经找到郑蕾并向警察局提供郑蕾一系列违法行为的证据,目前警察已经将人关押在警局。
谢祁延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上一次孙潇向夏晚栀找茬失手将她推入海里,谢祁延以终止跟孙家一切合作作为报复,顺便也让孙潇体验了一下被泡在水里的滋味。
在这个圈子里,得罪谢家就意味着得罪谢家的附庸,等同于得罪半个m豪门,孙老爷子为赔罪亲自带着孙潇上门给夏晚栀道歉之外,还答应永远不会让自己孙女出现在北城。
而这一次,事情因祁实而起,也该由他出面解决。
但怎么解决,谢祁延说了算。
因为担心夏晚栀害怕,谢祁延专门把长生也扔进了她的屋里,想着有长生陪着她能安心点。
可凌晨一点半,万籁俱寂,谢祁延已经入眠,梦里只觉得脸颊微痒,像是碰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一道不太均匀的呼吸也跟着洒在自己脸侧。
窗帘并不是完全遮光,黑夜里隐约可以瞧见人的轮廓,谢祁延翻了个身,手指忽然触碰到更多的毛茸茸。
下意识地睁开了一条眼缝,谢祁延似乎看见了一道朦胧身影,静止了几秒想要分辨是不是梦境时,手掌忽然传来一道细腻冰凉的触感,他的整只手被牢牢牵住。
睡意一下子全无,脑子光速连接身体各个器官,谢祁延倒吸了一口冷气,伸手将壁灯一把拍亮。
夏晚栀跪坐在地板上两只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掌,眨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及腰的长发散着,活像那索命的女鬼。
枕边还躺着一只同样睁着圆溜溜大眼睛的橘猫。
活了二十六年头一次被吓破胆的谢祁延紧绷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