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居然有人真的找到了他的地下储物间?
范志华不敢相信,但是,审问他的纪委工作人员向他透露了一些数据,还特意提出,里面有一幅宋代黄庭坚真迹,范志华不得不相信了、、而且接下来,有几个人给他带信,证实了这是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那个地方,除了、、、突然,他呆住了,难道是他,吉俊山?最初,他曾怀疑过吉俊山,可是后来,吉俊山偷偷过来见了自己一次,他这么做,是冒很大的风险的,再加上那次他们谈的比较透彻,范志华便打消了这个疑虑、、
如果真的是他?那意味着、、、他相信,老大是不会抛弃自己的,难道是南山这位?
对对对,太有可能了,曾经,他也怀疑过南山这位,只是后来,各种信息掺杂在一起,再加上康老大让人给他带了话,知道康家不会放弃他,他便逐步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如果吉俊山跟南山这位合作了呢、、,范志华真是有点着急了, 被关在这里,他无法主动联系老大,所以,他一直期待着老大的人尽快给自己捎信,这样,他才能把自己的怀疑带给老大、、
可是一连两天,老大没给他带来只言片语,而且看管他的人,也全换成了新的面孔、、、
范志华一直等不到老大的信息,他的心像是掉进了冰窟中,难道他们这是彻底抛弃了自己、、、?
想到这,范志华的眼神骤然阴冷下来,如果他不仁,就别我不义了、、
吉俊山去京城了,表面上是参加一个会,其实这个会议,他去不去都行,他进京,主要是见康运清的、、如今的局面,大有失控的趋势,可南山这位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实在是让人看不透,他也有点坐不住了,所以急需找康运清谈一谈。
、、、
龚得安接到康运明的秘书张同军的电话,说让他到康书记的办公室来一趟、、、。
龚得安心中有些忐忑,他从没到过康书记的办公室,他只是个副职,康书记有事要,也是见吉俊山。想到吉俊山去京城了,难道又出了什么岔子事?范志华的案子,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那么,是因为康伟廷?
一路上,龚得安心中七上八下的,实在理不出头绪,况且,如果公安系统又出了什么事,也应该是吉俊山通知自己啊?
车开的飞快,不到半个小时,龚得安便来到了康书记的办公室门前。张同军看到他,很是客气,
“龚厅长,您稍等一下、、”,说着张同军便进去汇报了,大约两三分钟,张同军就出来了,
“龚厅长,书记在等着您呢,您请进吧、、”。
张同军陪龚得安进去,帮龚得安泡了杯茶,又给书记的茶杯里添了水,便出去了。
“康书记,您找我,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龚得安有些不安地问道,
康运明摆摆手,说道,
“得安同志,你不用紧张,我叫你来呢,只是随便聊聊、、”
龚得安有点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嘲道,
“唉,最近南山不太平,我都成了惊弓之鸟了、、”
康运明淡淡地点了点头,喝了口茶,说道,
“得安同志,你对范志华这个人,怎么看?”
龚得安一惊,搞不明白康运明的意思,范志华的案子已经闻名全国了,现在问他对此人的看法,他能怎么说呢,
“康书记、、、这个,怎么说呢、、其实、、”
看龚得安支支吾吾的,康运明也没有生气,只是补充道,
“得安同志,你不用紧张,就实话实说,我只想听真话、、”
龚得安看了康运明一眼,见他一脸的坚定,看来,他不说点什么,是过不了关了,转念又想,怕个鸟啊,他马上就该退了,自己又没把柄落在康家人手中,既然你想听实话,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他斟酌了一下措辞,这才说道,
“范志华,霸气有余,谋略不足,行事高调,为人张扬,仗着康部长的信任,简直是为所欲为,他以为,在南山,康部长是老大,他就是老二,所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没有他范志华摆不平的事。如果是十年前,这种性格,还勉强说得过去,可现在、、,二十一世纪了,通信高度发达,老百姓也有法律意识了,也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见康运明没有说话,龚得安继续道,
“康书记,我并不是因为他进去了,才这么说他的,其实多年前,我就含蓄地提醒过他,劝他低调些,有些事在做之前,要考虑影响。再说了,常走黑路,总会遇到鬼的,可是这话,没人听得进去、、、”
康运明点了点头,
“得安同志,你说的很对,这些人,就是张狂惯了,但正你所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已经进入了网络时代,人们了解信息的渠道很多、、、”,
“是啊,康书记,可他们的行事风格还停留在十年前,简单粗暴,这非常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以前,说不好听说,出了事就是强权压制,可是现在,真不能这样了、、、”,虽然龚得安说的含蓄,可是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十几年前,康运清在公安口就是这种狂妄模式,
“得安同志,你对俊山同志,有什么看法?”
龚得安心里一惊,他可以对范志华谈看法,但对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可不敢乱说啊,可面对康运明威严的目光,他又不得不说,
“ 吉厅长他、、、做事雷厉风行,敢打敢冲,也因此深得当年康部长的器重。吉厅长业务能力强,破获了不少大案要案、、、”
龚得安摆摆手,示意龚得安不必说了,
“得安同志,你是个老公安了,向来沉稳,以后在工作上,继续保持这种稳健的作风,南山,不能再出乱子了、、”。
龚得安从康运明的办公室出来后,仍有些晕乎乎的,他总感觉今天康运明见自己,似乎另有深意,隐约间,他感觉到,康运明对南山这帮人的行事风格有些不满。
难道是自己入了他的法眼?龚得安冷笑着摇摇头,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受宠若惊,可是现在,他已经领略过了康家人的冷酷无情,他对康家人早就不抱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