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松平听康运明说完,只是淡淡地说,
“这件事,我们就等着调查结果吧,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本想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的手机也不通,他也没回家,不知道去哪了,唉,我也操不上心了,听天由命吧、、”,
康运明挂了电话,叹了口气,看来,父亲全都知道了,父亲说听天由命,就是在暗示自己,这件事,别折腾了,没用了。
、、、、
某军区关押室内,牙子坐在那,脸上的冷汗直冒。
他是从小混混起家,以前进出派出所是家常便饭,后来还因为偷盗被判了三年。地方上的审讯套路,他是了如指掌,可是面对一群不按套路出牌的军人们,他无计可施,感觉马上就招架不住了,
这时,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警官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另外一位警官立即让出审讯主位,这中年警官的目光十分冷冽,给人的感觉是杀气腾腾,牙子笃定,这个人绝对上过战场、杀过人,他的心下意识地抽出了一下,
“你真的不说吗?”,中年警官盯着牙子的眼睛,问道,
牙子浑身又是一激灵,本来他身上就汗津津的,现在他感觉,后背冷飕飕的,人像是被丢进了冰窖中,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看牙子仍不说话,中年警官淡然一笑,但是这笑容更让人恐怖,牙子下意识地躲开了中年警官的凝视,
中年警官淡然地说道,
“我知道此刻,你是怎么想的、、、其实你很聪明,只是从小家里穷,上不起学,初中毕业后,你本可以上高中,不过家里供养不起了,为此,你曾跟家人闹过。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后来,你离开了家,然后就成了混混,还因偷盗入狱三年。出来后,你找不到正经工作,很快就重操旧业,再后来,你认识了你生命中所谓的贵人刘柱,他是道上的人,然后你跟他去了东南亚,并在那里生活了五年,这时,你的聪明发挥了优势,你掌握了几门东南亚的当地语言,其实你有语言天赋,你学的比刘柱好的多、、、再后来,那个叫刘柱的人带你入了候三彪的团伙,当时你并不知道候三彪做的是白粉生意、、、”
“你和刘柱原先在东南亚,做的是皮条生意, 你以为候三彪这边也差不多了,当然,明面是差不多,那时,候三彪还管理着几家夜场。你们加入之初,也是帮着候三彪管理着一家夜场,后来发现你们干的不错,就让你和刘柱接触了白粉生意、、。候三彪很器重刘柱,毕竟很多业务都是靠刘柱沟通、翻译。那时,刘柱是候三彪心腹,你还是刘柱的手下,虽然你的语言学的比刘柱好,可你从不显露,生怕影响到刘柱,从这点来说,你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后来,刘柱死了,你才慢慢成候三彪的左膀右臂、、”
“你手中的钱越来越多,当然想结婚生子,但是,你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为了将来不影响到妻儿,你也是煞费苦心,你装成一个隐形富豪,成功地取得了一名女大学生的信任,让她心甘情愿地当你的‘外室’。因为你出手大方,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为了让孩子有名分,你还找了个人跟她假结婚,她为你生下两个儿子后,就办理了离婚,现在,你的妻子儿子,住着豪宅,儿子上着贵族学校,享受的是精英教育、、、、对了,你真名陈东学,你的两个儿子,陈兆成,陈兆宜、、”,
牙子脸上的汗啪啪直下,浑身像是从从里捞出来一样,他以为,他做的这一切都非常隐蔽,除了刘柱跟候三彪,没有第三人人知道,可是、、、刘柱已经在地下了,难道是候三彪交代了,
像是看透了牙子的心思,中年警官又道,
“候三彪没有背叛,是他背后的老板犯事了,只要想知道,就没有我们查不到的事儿,揭露不揭露,得看情况而定,实话跟你说,如果不是我们完全掌控了你们的踪迹,你们也不会就这么轻易被拿下。其实,你们的一举一动,早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了,候三彪去陇西,是接到了谁的指示,他又是通过谁找的杀手,要杀谁,我们全都一清二楚,我现在是想得到你的口供,当然,这对你只有好处,根据你的情况,再有立功表现,可以给你判个死缓,你的妻子也不会被牵扯进来、、、”
牙子不傻,他对法律也很了解,以现有的证据,他根本没有活路---死刑立即执行。只要不涉及到老婆孩子,他无所谓,可是谁想死啊,哪怕是死缓,总有个盼头。在里面好好表现,慢慢到无期、再到有期、,再减刑,出来后,他还想看着儿子结婚生子呢,其实他早就想金盆洗手了,只是,这一条路,除了死,没有退出这一说。若是以这样的方式脱离这个团伙,也是个不错的归宿,能活着就是赚了,
“如果您说话算话,我可以将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见牙子同意了,中年警官点了点头,
“这你放心,我叫李赵阳,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只要你交待的事儿有价值,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减刑,坦白从宽,这一直是我们的原则、、现在就开始,我问你答”,
牙子点头同意,
“嗯,候三彪这次去陇西,去杀顾丰杨,是受了谁的指示?”
牙子想了想说道,
“是一个叫鲁安的人,据三哥说,他是康老大的秘书、、”
“你口中的三哥是谁?”
“是候三彪、、”
“下面再说,要说全名、、”
“好、、”
“你说的康老大是谁?”
“是康家人,康运清,以前曾是南山的公安厅厅长,在南山,几乎是一手遮天,若没有这么硬实的关系,他们敢在南山生产销售冰毒?对了,现在南山一把手叫康运明,是老大的亲弟弟,候三彪说了,在南山,我们可以横着走、、”
“那家化厂,总共生产了多少毒品?”
牙子摇摇头,
“这个我不清楚,反正我入伙时,他们已经在生产了,而且,不是所有的货,都从我们酒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