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开出去百多张,是真的疏忽出了错漏?”
罗开进出声道:“东翁,此事说不得就是真的疏忽出了错漏,盖上百多张单子,也不过一刻来钟的功夫,杨夏过后诂计也是反应了过来,但又觉得乡下无知,便瞒了下来。
直到前几日闹出了乱子,他这才又乱了心神,杨家那边这些时日也一直在为这事奔走,想收回开出去的单子。只是......可能手法上过缴了些,反更激起了那帮凶民。”
“杨家回收单子,是真的想去平下事情?怕也是存了,想以此做为把柄日后用来拿捏我的心思吧?”郑开渊皱起了眉。
“东翁,此时要紧的不是去追查原由,而是如何善后。”罗开进劝道,他知道自己这东主本就是个多疑的之人。
郑开渊有心有要惩治这闹出乱子的书吏杨夏,但又由不得的多想,流水的县官,铁打的世胥啊!这杨家是这县中的大族,世代都是这县里的胥吏,势力盘根错节,这背后还牵址着郡里的杨郎将,那是他惹不起的人。
这一边既然惹不起,那便只能从那些泥腿子身上做文章了,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捅出去,不然他这辈子了就算是完了。
郑开渊眼神里狠厉渐生。
罗开进见郑开渊眼中狠光闪烁,心中一沉,连忙劝道:“东翁,切不可鲁莽行事。我们还是要想一个两全之策,只要可以平息乡下的那些泥腿子,收回单据这事便就算去了。”
郑开渊眯了眯眼睛,冷声道:“你说的容易,可那些乡下人哪里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別忘了要不得几日这夏收便算是完,那些个泥腿子要北上了,但凡带出去了一张票据,将事情给捅了出去,我们就得完。”
原先他恨不得这群兵泥子快些走,但现在他却是恨不得他们一个都別想走了!
“他们不是要闹嘛?那就陪他们闹个够!”郑开渊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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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你们那一队前进的太慢了!这战法讲求配合,你们做为预备队落后这么多,如何能做到及时的应变支援?”李超大声喊道。
今日是每三日一轮的集体操演,他们便整哨操练战法,平常便是轮换着以小队为单位进行小队间的阵型操练。只是这第一次的战法操演郊果和料想的那样,各队间的配合那是一个乱七八糟。
但李超也不灰心,凡事都有第一次,他之前也只是和几位队长伍长在纸面上讲过这个战法,今天也是第一次实践。
李超再次厉声喊到。“重新列队,再来!”
随着他的话落各队迅速重新整队,四队分前队、左队、右队和列成了一个陵型阵,前、左、右队阵前在前,后队居中策应,而火器队则在阵列左前方列队
李超在整队完成后,再一次随后边高声提醒:“吹响一声号角,火器队齐射,吹响一声长号,前队、左队和右队前层枪手自阵列左右前出,距前队十步处迅速展开阵形!”
在李超的想法中,这根据鸳鸯阵为原形又参考了隋军的经验得来的的战法中,以哨为单位展开的阵形正面宽度约为十五米左右。如全哨装备都备齐的情况下,以人类正常步行、疾走的速度来算,他们会与敌方再一至两分钟之內想遇。
依照战法流程,中军号角吹响,火器队齐射一次,前层长枪、构枪和镗钯手,手持火枪至队前轮流进行齐射,火器队则转为操控轻型火炮开火,后中军再吹响号角,盾牌手前出至长枪手前,列队交锋,这个战法和隋军的战法实其很像,但是隋军用的是弓箭,他们则换成了火枪还多出了火炮,而这方面则学了鸳鸯阵的战法。
是的,按李超之后的想法,不但要给枪兵配上火铳,火器队的火铳也只是副武器,他们真正的输出是三门类似以虎蹲炮的轻型火炮,至于那好几百公斤重的六磅炮和更重的十二磅炮则是专门的火炮队的活。
接敌后的阵形也与鸳鸯阵一般,讲求对称,展开后成一个倒立的三角阵,中间守,左右攻,形成局部以多打少的优势,这种战法从各队到各哨以及以扩编后的更上级作战单位都适用。
依这个战法对方在与他们接阵时,不算远处轰击的火炮,在十五米的横面上,得先挨至少两轮的火铳齐射,一轮三门轻型火炮的轰击,这还没完,再距离拉到二三十步时,还得受到一轮至少三枚手雷的招乎,才能真正的接阵,打的就是个枪炮糊脸。
不过无论战法如何到了战场上,还得靠指挥官的应变,不然在好的战法,一成不变,那也太死板了。而且这么些的装备李超现在就是把陈七娘给卖了也拿不出来,只能做为之后军队发展的方向,现在他们操练的重点还是在冷兵器上。
现在生产合作社那边有陈七娘,也算是能如常运转,虽说这刚立起的组织存在的问题还很多,比如集体劳作必然会出现的摸鱼行为,但这合作也才刚成立想来还不会这么快就出现问题。
他接下来的几天都全心的放在了军队上,一直在抓队伍训练,最后干脆将铁场堆料场中的一个大仓库,改成了大通铺的集体宿舍,让整支队伍都脱了产,每天同吃同住的全力投入了训练。
每日清早先由李超带着绕着整个村子跑步,接下来进行阵列训练,中午用过饭稍做休息便接着练兵器,晚上则是李超的专题讲座,如果真能成事了,这些人都会是他以后的军官,可不能一直是个文肓。
如此高强度的训练,光靠一天两顿的粗饭可满足不了消耗,李吃食上也是死命的从陈七娘那掏钱,每日三顿,顿顿有肉,这肉食的消耗上。可是让陈七娘费了不少的心思。
但光这几十号人几天的吃食,实其还吃不空她的老底,她那一小箱子的金银的购卖力可不差,难的就是在这肉食上,到不是有多贵买不起,而是没地方买去,这时代除了那些个大户,谁家有多余的粮食去多养猪?这地方羊也少,至于牛那可是重要的生产工具,耕田䔣地都指望着它呢。
随着地里粮食一批批的收割,李超心头的紧迫感也就愈强,他知道粮收完了就该拿起刀枪了,实其不止是他队伍中的人也都如此,需要去搏命的时间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