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娘走后,而李超则带着队伍做着最后的准备,打磨刀枪,整备装具,待陈七娘他们完成转移,便就是他们出发进攻白沟乡军府的时候。
如一切顺利,他们拿下了军府初步站稳了脚跟,陈七娘她们才会重新下山来,如事有不顺他们便会退回上山,谋求在山区发展根据地,白沟乡本就位于大别山区边上,这时候那山里也是有山民的加上连年来逃税进山的人并不在少数,条件艰苦是肯定的,但也还到不了无人区的地步。
大隋朝廷对山区的控制很弱,万一没能拿下军府李超便只有进山发展这一条路可走了。
八月初八,下午,护送民众进山的小队,已然归来。
不知是不是那晚将刘家那几家给杀怕了,他一时竟都龟缩了回去,也没见有什么更大的动作,只是留了些人在外围一直盯着,县衙那边不知是不是这时代官府的反应组速度就是如此,也还没见什么动作,这几天竟然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得益于铁田村三面环山的地形,李超又一直让人把守着唯一进村的入口,对方探查的人并不好进村,村子內的情况盯哨的人一时也难以探清。
实其整个村子,李超只要在唯一平较平敞的入口处修一道塞墙,立起箭塔,面对小规模的攻击是很好防守的。
但对付人数稍多一些却是很难,两边的山体并不是什么飞鸟难越的地势,只要对方到了上面立起几门炮车,便能轻松攻击到村庄里,到时本是他们防守的屏障,立时就变成了敌人攻击的最佳位置。
八月初九,午时,经过几日的准备,李超他们用来行军的木排终于准备好了,此时正往那上面搬运他们的装备物资,一行人粮食带的并不多,主要是黑火药,这些东西倒也还不算麻烦,最麻烦的是那门火炮和那几匹用来拉炮的役畜,原先的木排根本不好运这玩意,只好重新扎过。
军府离这只有不到二十里的路程,最快最省力的方式便是以舟船木排沿河而下,但走陆路也不远不要半日便能到,但陆路不好避开那些盯哨的太容易暴露行踪,这时候的乡间小路也并不好走,也会消耗更多的体力,李超又想打个突然袭击,便选择了水路夜间出发。
“铁柱那边传回的消息,此时府中应只有两队在轮番训练和守卫,但队伍人数并没有满编,只有大概七八十人左右。”刘铁枪指着一张简易的地图和李超说道。
“只是,七娘他们进山的举动应是让外面那些放风的看了去,咱这又拖了几日,消息怕是都传了过去,这想偷袭怕是很难了,这几日那边也该是做了些准备。咱们多半得强攻了!”刘铢枪又说道。
“不!铁枪叔,我倒不认为军府那边已经吃准了咱们起事,不然这时候应该都在招集各党府兵回府了,怎还只有两队在守卫?而且你说他们看到七娘她们进了山,对方会不会认为咱们多半是怕了,要逃进山,而不是要上去咬他们一口?”
“嘿!你还当那军府中还有多少老卒啊?要是你爹和陈都头他们那一批老卒,这时怕是已经打上门来了,但他们那一批老卒大多都把命丢在辽东了,现在军府中八成都是刚点选上来的新卒,没个几日怕都是难以招集回府。”
刘铁枪嘿笑了一声,又说道;“若是原先的那些老府兵,就咱这点人,你说甚么我都不会同意这打军府的傻事!但就是那些个新兵,多数还不如你们,咱又有这火炮利器,想来还是可以试试的!
不过你说的,倒也有可能,咱们两手的准备,如若不能智取,咱在做强攻,就那些个娃娃兵,有你这火炮,怕是几炮下去他们都要吓破胆。”
天色刚暗一行人,便借着天空中那半轮弯月,都上了木排小舟,沿着河流而下。
而此同时,刘家宅院,刘威也是稍松了口气,他那大儿那晚一去便没能回来,是死是活他也不清楚,但他这几日更担心的是那李大郎带人打过来,他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现在听闻县中的孙都头已经到了军府之中,要统兵剿了李大郎一伙,他略稍松了口气。
“唉!只盼着老大命硬,还能活着回来吧!”他又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一下子,本想着借着县里的力,来对付陈七娘和那李大郎,没成想事情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又想着有县中的力,他们各家捏一块了,应也是能拿下那陈七娘的,没成想事情却是发展成了如令这副他看不懂的模样。
他刘家原本只是发达了的商人,近些年才用手中的银钱兼了些田地,成了小地主罢了!
根本没有修起来堡塞,不然他也不会一直担心李大郎打上门来了!
和杨家那种老牌的豪强根本不能比,杨家田地遍布各乡,其堡塞中部曲众多,跟他们白沟乡中这几家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不说在这县中如怪物一般的杨家,就是陈七娘那男人还在时,他们几家也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但陈家也是靠着军功突然搌起,根基不稳,这当家的男人和众多部曲在战场上一下都损了命,趁着人家孤儿寡母的他们才敢动起了心意。
孙启洪孙都头,午时过后,才骑着马带手下随从出了县城,傍晚,才到了白沟乡的军府之中,这才骑了半日的马,他便觉得整个身子骨像是要散了架一般。只是匆匆的见过这府中的折冲校尉便早早的回到了营中给他安排的房里休息。
在他看来那一村子,只过一些让逼的走头无路的泥腿子罢了,人数也不算多,算不得什么太难办的事情。
唉!这才下了战场几年,这身子骨便如此无用了,看来这酒色得要节制了!反正这山沟中,夜间也没甚么去处,便早些休整,眀日点了兵将去走上一遭,好快些回县里。
孙启洪,捶了捶有些发涨的腰背,他当年也是在那战场上走过的,只是这才封了个地方县官,这日一下子安稳了下来,这身板便迅速的发福,加上酒色上又不节制,身体自然也是大不如前了。
这事也真是的,明明是郑开渊那混球惹出的,最后却要累上他一块来背这个锅,明明去年的时候自己便让他们别逼的太急,这回可真是闹出了事情来了。
唉!去年就不该点那个头的,那钱也不该拿的。自己和那陈都头还同过事呢!没想到啊,这些连他那妻儿都不放过,姓陈的在战场真不失是条汉子,但没想到这人一没了,这家里的妻儿便让逼成了这幅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