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接着一声惊天巨响。
啾~”
“咚!”
好似有什么急速坡空而来,狠狠的䃥在塞墙上,整个塞墙都猛的一震,碎木横飞,腿粗的圆木干脆利落的折断。
孙启洪觉得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心里更是惊㤥莫名。
“这是甚么妖法?”抬眼朝外看去,对面白烟慢慢散去,那铁管旁的几人又开始忙活,看样子还想再来一下。
孙启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这是,人力所能及的!这东西要是打再人身上还得了!这地方不能再待了!”
原本塞墙箭塔上的兵卒,反应的比他更大,跟见了什么要要命的怪事一般,乱作了一团,喊叫着往营中退,争先恐后的下了塞墙箭塔,一时竟无人在敢站在塞墙上。
“你他娘的!铁牛,你打歪了!”刘铁枪看着河对岸炸起的烟尘,对着铁牛没好气的骂道。
“歪了就歪了!清理炮膛,再来!娘的!明明瞄的是边上的箭塔的,怎就打到那边去了!塔毛都没摸到。”铁牛也没有去争辦,只是狠狠的对着手下几名炮手喊道。
可是一直盯着河对岸看的李超,却发现了这一炮轰下去的效果,物理上除了在对面塞墙上轰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洞外,可以说没有造成半点实际性上的伤害,但在对方心理士气的打击上却是要大的多,他低估了这个时代,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了,特別是这些刚点选上来没几日的新卒。
这一炮下去,不知是那巨大的声响,还是展现出的破坏力,吓得原本在塞墙箭搭上的兵卒,此时都跑了个精光,这或许是个机会,那塞墙并不算高,只要自已等人冲了进去,就对方此时的混乱劲,或许也能拿下整个营塞!
思索再三,李超还是打算再等等,现在优势再自己这边,不急一时,没必要去冐险。
他转向陈七娘问道:“各团中有多少人,愿意同咱们一同举事?”
“说不准,除了刘、丁、万三家所在的乡党,其余的各团乡党中的府兵队正我都去寻,虽大部分都表示同我们一道,争一个公道,但其中大多数怕是还要观望。”
李超也是知道这点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大多数府兵,对这大隋朝廷还是恐惧。现在就是个墙头草的态度,拖上几日再来军府,还能找理由说的过去,但真要一起跟着李超一块打军府那可是不折不扣的造反。
农民阶级的小聪明啊!虽已经让压迫的活不下去了,但真要起来反抗时却又没决心走出这最后的一步,只想着有人走自己的前头,自己再看看,再看看。
李超现在便是那一个走再前头的,他一但顺利打开了局面,这些人便会蜂拥的跟上来,可他要是失败了,这些人冐出来的反抗情绪便会迅速的收回去,继续默默的承受压迫。
但这样足够了。
李超原本以为会跟着自己举事的会是一无所有的赤农阶级,可因时间太紧,他很多的事情都还没开展,加上陈七娘这个原始股东的缘故,他继承陈家在这白沟乡中的残余威望,他第一批团结过来的却是府兵这一群人,府兵实其算不上无产阶级,他们每个人家中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田产。
此时南方地区的府兵,实际上就是大隋朝廷为代表的关垅集团向南方的沿伸,实本身便和南方新兴的地主阶层——江左名流,之间存在矛盾。
陈七娘与刘、丁、万家之间的斗争,实其也是这两个群体间的斗争。
而沉重的兵役又让府兵这一群体与大隋廷割裂,他说到底还是捡了大隋的便宜。
“轰!”
又一声炮声响,轰在那木质塞墙之上,顿时又是碎木横飞,铁牛心心念念的箭塔还是没有轰中。
“轰!”
过了一会又是一声炮响,三炮过后,那塞墙上早就没了人影,李超也让停止了炮击,他们炮弹火药本来也没有多少,拖加威慑的目的达到便足够了。
战场一便安靜了下来,双方再无其他动作,炮停了之后,对面塞墙之上又陆陆续续的出现上来放哨的兵卒,但也只是远远的观望着李超他们这边,一看到铁手他一去摆弄那一门火炮,又迅速的往后退去。
傍晚。
营塞塞墙上,一名有着大胡子的兵卒看着营塞外驻营的李超一行,久久不言。
那外轰过来的那几下真的是吓到他了,他亲眼到几个躲在墙后的兵卒,被那轰进来的铁球给击中,一个当场就让撕成了碎块,一个直接让址没大半边的身子,那木墙就根本挡不住,反而是崩飞的木块又伤了几个临近的,有一个更是让扎穿了脖子。
“怎么样?庄队头还没想好吗?”他身旁的一名年青兵卒朝他问道,这问话的兵卒正是不知怎么混进营塞的铁柱。
“李大郎,真能请来雷公助阵?跟着干兄弟们真的一天有三顿饱饭?家中老小也能吃上饱饭?”
“能不能请来雷公我不知,但那东西的威力你也看到了,饱饭,不用去服那兵役,家中田地都种上粮,又没了那田租怎么也都混的上一个饱肚。
还是说庄队头,宁可带着手下兄弟硬守这营塞?你可有过,就算这次李大郎没能打进来,进了山落草,你们之后不还是要北上服役,庄队头真舍得扔下家中妻儿任人欺压?庄队头可想过你们这些精壮一走,这家中妻儿无依无靠的可还能过活?”
铁柱看了一眼又沉默了的庄队头,又继续说道:“庄队头,当你也曾跟过陈都头吧?陈都头去年才刚走,你看看咱现在便让欺压成什么样了?去年本是受了恩免,咱本不用缴的租傭,不还是让人想着法子给收了去?为了这些喝咱们血的卖命,值吗?”
“唉!铁柱兄弟,你觉得兄弟们还用选吗?当你陈都头对咱自是没的说,还有这调令都到各团乡党,少说也有三日了,这一个归府兵卒都没看到,我再傻也知道是个甚么情况。这府中的兄弟,谁没个妻儿老小的。”
大胡子红着眼,“只是这李大郎也太狠了点,这二话没说,便来了这么一出,那两个兄弟死的多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