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阿红口不择言,“他一个从小偷肚子里爬出来的,凭什么跟我女儿相比?”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了是吧?”江晚禾走到翟砚辞的身边,掀起俊杰的衣服。
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俊杰身上有许多纵横交错的伤口,看着像是被人拿细小藤条打的。
“俊杰,来,你告诉警察叔叔,你身上这些伤,都是谁打的?”
“我……”俊杰怯懦地看了一眼继母,咬咬嘴唇,最后低下了头,什么都不敢说。
可无声胜有声,在场的人都看明白了他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有后妈的孩子是根草,谁生的孩子谁疼。”
“还真看不出来阿红是这样的人,亏我还觉得她是个好人,会厚待前婆娘生的孩子。”
“心思太歹毒了,居然诬陷一个孩子偷东西,要毁了孩子的名声。”
“这哪是毁了孩子的名声这么简单啊,分明是要毁了他的一生啊。他有个坐牢的妈妈,大家伙都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了,他今天要是被坐实偷窃的罪名,那他就跟他妈一样了,小偷这个标签一辈子都撕不掉了。”
“也不知道孩子他爸到底看上这个女人什么了,是觉得自己的亲生儿子碍眼,所以娶个毒妇回家帮自己绝后吗?”
“这种女人要不得啊。恶毒的事情做多了,生孩子会没屁眼的。”
……
那些人的话,就像一个个巴掌打在脸上,阿红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目光冷冷扫过众人,怒斥道:“你们谁敢说没有动手打过家里的孩子?孩子皮不听话,我这个做后妈的打两下他,管教管教他,怎么就成了心思歹毒了?”
“我要是不管教管教他,放任他不管不教的,你们这些人又说我故意疏忽他冷落他。这年头,真是后妈难当呀!”
“别混淆视听。”江晚禾才不会被她给绕进去,“我就当他身上这些伤,是他顽皮,你管教他才打的。但跟今天你故意栽赃他偷东西这事,你抵赖不了。”
阿红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你!”
“虽然他不是你亲生的,但你刚才也说了,你们住在同一屋檐底下,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你的身份,但在法律上,你都是他的长辈。你作为一个长辈,多一点宽容不可以吗?”
“你自己也是快要当妈的人了,你不妨想一想,如果你的孩子被别人这样对待呢,你会不会心疼啊?”
阿红咬着唇不说话。
“还有,你这样对待他,把他逼入歧途,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是年纪小,无力反抗你,任由你揉圆搓扁,可他总会有长大的一天,到时候他把心里积累的所有怨气都报复到你的孩子身上,你有想过这个后果是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善待别人,也就是善待自己。你现在这样做,跟把自己推入火坑有什么区别?”江晚禾从翟砚辞的怀里接过孩子,把他带到阿红的面前,“我不是非要多管闲事,我也不是什么法官有资格可以判你的罪。我只是不愿意看见一个孩子就这样因为大人的一念之差给毁了。”
在场的都是邻里街坊,你一言我一语轮番对阿红进行思想教育,她终于也忍受不住崩溃痛哭,痛哭流涕说自己做错了。
江晚禾蹲下来,紧握住孩子的手,目光与他平视,“俊杰,阿姨虽然是大人,但也有会有做错事情的时候。阿姨跟你说对不起,你愿意原谅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