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就在想,她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至于孩子,虽然说也让他心痛疾首,但也无可奈何。
成了他最痛的遗憾。
可江晚禾没有回应他,醉意如潮水般涌来,她软绵绵地扑倒在翟砚辞的怀里,睡了过去。
“晩晩……”
耳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
这女人还是一点也不变,喝醉酒入睡不用三秒钟。
说起来,她还算是信任他的。
现在的他对于她而言,已经划分到陌生人的范畴里,可她明知自己喝醉倒头就睡,还敢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下,贪杯喝醉。
翟砚辞弯腰,一手将抄在她的膝弯,一手揽住她的肩膀,倏地将她横抱起来。
怀里的人儿比较轻,抱起来似乎没什么重量,翟砚辞觉得她还是瘦了些。
翟砚辞抱起她回卧室,轻轻放在床上,替她盖被。
想着要给她倒杯水放在床头,等下她醒来,感觉口渴了可以喝。
可江晚禾却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别走,别走……”
翟砚辞反握住她的手,低声哄道:“好好好,我不走……”
江晚禾紧皱着的眉头舒缓开来,“方遇,方遇。”
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翟砚辞心底狠狠一颤。
五年前再遇见她的时候,他正处于四面楚歌,八面受敌的境地。
她问他叫什么名字,他犹豫了一下,最后他告诉她说他叫方遇。
方是他母亲的姓,遇是很高兴很幸运能再次遇见她。
经过这几次的接触,翟砚辞敢确定江晚禾并没有恢复记忆。
可方遇这个名字,依然是藏在她内心最深处的,甚至在她毫无意识的情况下,那些刻意被她遗忘的记忆就会藏不住,偷偷跑出来。
翟砚辞压抑许久的情感,在这瞬间如火山般爆发。
他俯身低头,轻轻地在她的额前烙下一吻。
这些年来,那些被狠狠压抑在心底的思念,从他的心底翻涌,汹涌的冲到他的咽喉处,堵得他眼尾泛红。
翟砚辞紧握她的手放在唇边,“回到我的身边来好不好?”
——
翌日上午九点,已顺利通车。
翟砚辞送江晚禾到高铁站,随后她独自一人乘车北上。
可等江晚禾一路奔波赶到贤鲁镇的时候,许晏礼却告诉她,就在她到来前的半个小时,嫌疑犯刘冲海从贤鲁派出所逃脱。
贤鲁警方就在县城及周围村镇展开大规模搜捕,在出入城主要路口对过往车辆进行设卡检查。
由于刘冲海对县城地形相当熟悉,目前从警方掌握的监控画面中,最后拍到刘冲海踪迹的地方是一处森林公园,周围多山林,给警方搜捕工作带来一定困难。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人抓捕归案,江晚禾只好折身返回云城。
江晚禾拖着行李箱从机场出来,远远就看见许倩的红色保时捷。
她将行李箱放在车尾箱,刚躬身上车,便听见许倩道:“晚晚,傅可颂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