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山倒是一脸淡定,似乎他们现在讨论的不是他的生死,而是今天的天气如何。
“周郁川,你觉得我打压你,所以故意把你“流放”到分公司去,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去基层磨炼磨炼,你一上来就能掌控全场吗?”
“再说了,有能力的人,哪怕是坠入深渊,他也有一百种一千种法子,爬起来再战斗。”
正如翟砚辞,被温淑仪那样打压着,还不是数次死里逃生,斩五关过六将,到如今稳稳坐牢翟家掌权人的位置?
真正有能力的人,从来不会抱怨环境和苦难。
而是从地狱里杀出一条血路,一步一步往上爬,站在最巅峰傲视群雄。
“至于你说我强迫你接受晚禾。”江云山轻轻地笑出声来,那笑声里尽是轻蔑不屑,“你是可以拒绝我的,向来骄傲如你应该用实力向我证明,你周郁川根本不需要借着女人上位,用实力争取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说实在话,你要是凭你自己的能力干出一翻事业来,我还会高看你周郁川一眼。可你并没有!”江云山直视着周郁川的眼睛,“既然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既然你选择了,为什么又要心怀怨恨呢?既要权势富贵,又想要尊严面子,这世界的好事哪能都让你一个人占齐全了?”
“我应该问一句,凭什么这世界的好事都让你周郁川给占齐全了?”
周郁川被怼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你别以上位者的姿态来指责我,既然有可以快速打败报复你的捷径,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只要能把你狠狠地踩在脚下,我不介意过程是怎么样的卑鄙无耻,我只要结果就好了。”周郁川嘴角的笑容骤然加深,可那笑意越发森然,“江云山,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后悔当初把我带回江家,让我有机会好成为悬在你头顶上的一把利剑,最终有一日会要是你的命。”
“我从来不后悔自己做的任何决定,把你带回江家,不是因为我做错事情心中有愧,我只是看在你父亲与我情同手足的份上。”江云山掷地有声地道:“我江云山不做亏心事,问心无愧,他日黄泉路上遇到你父亲,我亦能坦然相对。”
“别等他日了,我们今天便为过去彻底做一个了断吧。看在你养育我十几年份上,我也不想你多遭罪……”周郁川拿起一柄大半米长的西瓜刀扔到江云山的跟前,“你自己动手吧。”
“周郁川,你疯了!”周郁川的狠辣,让傅可沅的心底发怵得厉害,“我们只要嘉禾集团而已,你为什么非要取他的性命?你不是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撑不了多少时日。”
傅可沅语气沉了几分,“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爸。”
眼睁睁地看着江云山拿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抹,死在她的面前……傅可沅觉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江云山虽然不待见她,但她没有恨他到想要了他的命的地步。
周郁川的耐心尽失,眉眼间爬上几分不耐烦,“我刚才说的你是没听明白吗?就算他签了股权转让书,可只要他活着一天,你也别想着能坐稳他的位置一天。”
“他今天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心机。”
“你别告诉我,你想被打回原形,过上以前那种水深火热的日子?”
傅可沅瞳孔微震。
好不容易才脱离傅家那个地狱般的家,她是绝对不可能再让自己过上那种被强迫顺从,被人扼住喉咙的日子。
就在她恍神之际,周郁川已经捡起那把刀塞到她的手里。
傅可沅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刀,再看看江云山。
他面上丝毫没有惧意,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