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这样大言不惭地夸自己人品贵重,沉稳可靠的?
像极了商场里销售员把商品吹捧得天花乱坠,急不可耐地推销出去。
“那你答应他了?”江晚禾问。
头顶橘黄的灯光直接映在他的脸上,从额头到鼻梁,再到薄唇和下巴,每一处五官都漂亮得令人心动。深邃的轮廓,钝化了硬朗,多了几分柔和,眼底更像是盛满了细碎的灯光,亮得惊人。
“我当然是答应了,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坐在你的面前。”
没有一丝迟疑,也看不出一丝勉强。
正如他刚才所说的,心甘情愿。
“你……”江晚禾迟疑了很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二爷,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我喜欢你,是一件会让你有所怀疑的事情吗?”
我喜欢你四个字,如石子掷入湖面,泛起涟漪。
可不就是一件会让人怀疑的事情嘛。
不等江晚禾说话,翟砚辞又继续道:“江晚禾,既然有所怀疑,那就把答案交给时间吧。”
一时间,江晚禾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得低着头默默吃饭。
晚餐过后,翟砚辞安置好江晚禾后,便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邝医生,我想了解一下江晚禾目前的身体情况。”
邝医生放下手上的签字笔,双手交十,与翟砚辞对视,“江小姐能捡回一条命实属幸运,我们替她做了全身检查,其他都还好,慢慢调理便可恢复。但她的双腿……”
翟砚辞心下一紧,语气也沉了两分,“请邝医生如实相告。”
“江小姐的脊髓损伤严重,恐怕下半生要与轮椅为伴了。”
翟砚辞面色沉重,眉眼凝霜,“能治愈的机会有多少?”
“实话实说,江小姐能重新站起来的机会比较渺茫。”邝医生觉得有些可惜,“你作为她的家属,还是要多给她做心理疏导。”
听邝医生嘱咐几句要注意的事项后,翟砚辞起身离开。
推开办公室的门,赫然看见江晚禾坐着轮椅在门前。
“你……”翟砚辞的心沉沉往下坠,“你都听到了是吗?”
江晚禾神情看上去还算平静,微仰着脸,眸底晶莹的泪水在打滚,强忍着始终没滑落,“能捡回一条性命,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翟砚辞缓缓蹲下来,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手指忍不住抬起,伸手擦拭她眼角的泪,“我在山底找到你的时候,你奄奄一息,手术室的灯,整整亮了大半夜,他们都劝我要做好心里准备,劝我不要抱希望。可奇迹还是出现了,你现在好好的在我的面前。”
“江晚禾,机会渺茫不代表不可能。”翟砚辞握住她的手,“国内要是治不好,那我就陪你到国外去治疗。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让不可能变成可能。”
江晚禾没有说话,翟砚辞看着得出来她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一时之间,失去至亲,双腿瘫痪……这种打击搁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翟砚辞握住她的手紧了两分,“再说了,你答应江云山的事情还没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