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长歌抬眼看他,清晰地开口,“我不做梦,宋少,如果你说不出梦境的内容,我就当你是压力太大,那座荒岛只是一座无名岛罢了,以后别拿这样的借口找我。”
她眼底的冷漠清晰可见,不是欲擒故纵,也不是演戏,真真切切的跟他划清界限。
宋星河脸色明暗未知,见她起身要走,猛然伸手攫住她纤细的手腕,低低说道:“当初你在荒岛上到处寻找文物上的符号文字,不是在找些什么吗?
秋长歌,你到底要的是什么?告诉我,我都能给你。”
长歌淡漠地垂眼,没有抽回手,微微凝神感应,这一次不再是阴冷不见天日的困兽情绪,而是春暮时节,草长莺飞果香四溢的宁静,像是尘封多年的蒙尘书卷被人打开,露出里面两小无猜的青梅时光。
长歌眼圈莫名发酸,年少时光,最是温柔,就连风都是温柔的。
连续两次的试探和接触,她确定这些情绪都不属于现在的宋星河,像是他意识深处的思绪,也许跟他的那些梦境有关。
“宋星河。”她冷淡开口,“等你的梦境清晰了,再来找我。”
宋星河双眼陡然一亮,低低笑道:“那恐怕不能,综艺第三期停止录制,《碧落》开机在即,导演应该很快就打你电话,说进组的事情。”
《碧落》这部戏里,他是男一号,长歌是女二号,他们的对手戏很多,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
“小陆,我说的话你有听清楚吗?”
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陆西泽凤眼幽深地看着庭院里的两人,见宋星河伸手拉住长歌,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呵,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宋星河忍了这么久,终于还是露出了狼尾巴。
这段时间,据他观察,秋长歌性格冷淡,心思玲珑,平日里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只热衷于事业,对于男女之情避之如蛇蝎,同一个屋檐下,她看他的眼神就真的只是在看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司机以及合租室友,不好奇,不花痴,不关心,可以说对他丝毫不上心。
至于宋星河,他确定秋长歌对他的好感度更低,甚至极有可能是负数,综艺里,秦阳和徐古宁一个是实力派俊俏男演员,一个是六国混血的奢侈品集团继承人,相貌出众,财力过人,她也是淡淡的,好似这些在外人眼中的顶级富豪们对她而言只是及格线以上。
收到他的“人鱼之泪”,长歌也没有很惊喜,更多的是惊讶,陆西泽凤眼微深,秋长歌!到底是什么样的生长环境,才能养出这样处事不惊,冷静聪明,运筹帷幄的秋长歌?!
“陆西泽,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秋总,您说。”陆西泽收回视线,低低应道,垂眼没有看秋明生,如往日一样当个木讷沉默的小司机。
他怕多看秋明生两眼,就会忍不住露出恶魔的獠牙,那样会少很多复仇的乐趣吧?无趣。
秋明生险些气炸,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跟秋长歌一样上不了台面,结婚这么久,他还是这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正眼都不敢看他,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秋长歌的那条项链是不是伪造的?等会让她赶紧摘了,别丢人现眼。”
嗯?陆西泽唇角微压,克制着讥诮上扬的弧度,所以,秋明生以为那条“人鱼之泪”是赝品?推断的很好,下次不要推断了。
“这件事情我不知道,大小姐平时我行我素,什么事情都不会告诉我。”
秋明生气的头疼,摆手说道:“出去吧,让她摘了项链,不然别怪我不讲父女情面。
告诉她,她想取代清莹,绝无可能,让她死了那条心。”
“是。”陆西泽凤眼微冷,好一个父女情深,秋清莹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秋长歌相提并论?
难怪秋长歌会拉黑秋明生的电话,宁愿出手帮助一贫如洗的养父母一家人,都不愿意跟亲生父母多说一句话。这样清醒的秋长歌,他都有些动摇了。
算起来,长歌从小被抱错,除了那丁点的血缘关系,跟秋家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陆西泽垂眼看了一眼庭院,只见庭院内,长歌和宋星河都已经离开,只剩下满院盛开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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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从庭院回来,就见大厅内传来一阵骚动声。
“听说是京城来的贵客,没有想到秋家这么牛,跟京城那边的顶尖豪门都有交情。”
“好像是冲着秋清莹来的,说是来送寿礼,那出手叫一个阔气,不愧是京城来的。”
“这么一看,秋长歌还是逊色了点,就算在娱乐圈混的大红大紫,也不过如此,真正的豪门都不大瞧得上娱乐圈的人。”
“她嫁的是小司机,估计以后连秋家的家产都拿不到,秋清莹的光芒太耀眼了。”
“走走走,我们也去混个脸熟。”
长歌将众人的议论声尽收眼底,抬眼看去,果然见众人都涌到了大厅门口,秋夫人喜气洋洋地出去迎接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