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格从小就压抑,如今隔世再见,情爱早已如浮云。
长歌抬眼,一字一顿道:“抱歉,你我之间……”
夜风袭来,陆西泽被山风一吹,冷静了几分,陡然打断她的话:“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最近帝都不太平,季家父子时不时地发疯,你这一回来,只怕会疯的更厉害。”
之前她在边城,又有军区的庇护,季家手伸的没有那么长,回到帝都之后,一切就不好说了。
谁知道季家人能疯到什么程度。
陆西泽说完拽着她的手,声音微沉地喊道:“文理,把小狗子抱过来。”
“是,陆总。”文理将玩累的小狗子抱过来,见两人之间气氛有些诡异,一声不敢吭,直接去将车开过来。
“陆总,现在送秋小姐回去吗?”
“嗯。”陆西泽点头,拉着长歌上车,掌心握的太紧,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
只要话没有说尽,说绝,一切就还可以挽回。只要他不放手,长歌就摆脱不了他。想起前世梦境里那十二年的孤独无望,陆西泽眼底的光芒更暗,更疯。
他要更慢一点,更理智一点,更有耐心一点,不能逼她,否则会直接将她逼到傅怀瑾的身边。
陆西泽脸色冷峻,周身都透着孤绝的气息,加上文理在,长歌皱了皱眉头,那句决绝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来日方长,时间久了,感情就淡了,也许她们都能从前世的魔咒里走出来。
回去途中,车内气氛十分的诡谲。
回到庄园时已经是晚上10点,长歌将睡着的小狗子抱下来,径自进了屋。屋内灯火通明,杜敏走的时候帮她开了灯。
长歌将小狗子抱到它的小狗屋里,洗完澡,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坐在离家数月的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山影重重,看着湖边的地灯尽数打开,照射的湖水五光十色。
“秋小姐,冒昧地打来电话。”文理打开电话,低声说道,“许文光下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您这段时间会一直留在帝都吗?”
马上就是六月初,距离高考也就十来天的时间。
长歌微楞,这段时间过于忙碌,她险些忘了许文光还在读高三,这孩子一次都没有来打扰她,偶尔会打电话给杜敏问她是否安好,大多时候都是没有存在感的。
只是没有想到文理还一直跟许文光有联系。
“之前您让我当许文光的家教老师,我每周会抽出两小时的时间教他一些金融方面的知识。”文理条理清晰地微笑道,“这孩子很聪明,高考正常发挥的话,帝都名校问题都不大。”
“行,我知道了,谢谢文助理。”长歌知道他愿意教许文光都是陆西泽的命令。
“那我便不打扰您了,陆总这几个月睡眠质量不好,情绪难免坏了点,您多担待一些。”文理微笑道,“陆总在国内举目无亲,只把您当做亲近的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
长歌沉默,文理来打感情牌,又是卖惨又是卖好,一时之间叫她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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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理挂了电话,看向后座隐在黑暗中的男人,低声说道:“秋小姐那边已经安抚下来了,陆总,秋小姐是个比较重情义的人,从她身边人下手更容易一些。”
陆总明明对秋长歌情意深重,吃亏就吃在没长嘴,什么事情都不说,他看着都着急。
陆西泽点头,没有吱声,冷峻的面容隐在暗处,凤眼深沉。长歌自从昏迷醒来之后就十分的不对劲,明明前世是穆家人害死了她,她没有跟傅怀瑾决裂,今夜却要跟他保持距离。
要不是他打断她的话,估计她什么狠心话都说的出来。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前世真的是穆青衣救了她?所以,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吗?
陆西泽捏了捏生疼的鬓角,脸色一点点地沉了下去,一股深浓的戾气涌上来,险些要将他淹没。
“陆总……陆总……”
长歌夜里做了一个噩梦,醒来时浑身皆是冷汗。
她披着外袍走到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上,就见庄园外的木栈道上,傅怀瑾正在遛狗,毛茸茸的小毛球犹如雪白的炮弹一路欢快地往他怀里冲。
一人一狗,玩的不亦乐乎。
她看着绿树成荫的庄园,想起梦里做的噩梦,身体忍不住发冷。她梦见陆西泽终究成长为灭世的反派,研发的新型武器毁灭了全世界。
这个小世界毁灭,她的灵魂沉进无尽的黑暗中,一个冰冷的机械的声音响彻耳边:“试验失败,第967号修罗场世界崩塌,世界毁于灭世反派。”
她目光陡然一沉,梦中的场景过于真实,那机械的声音像极了秋清莹绑定的系统。
长歌站在阳台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傅怀瑾带着小毛球上楼来。
小毛球扒拉着房门,兴奋地“汪汪汪”叫起来。
长歌回过神来,打开房门,就见傅怀瑾穿着干净的白衬衣西裤,斯文俊雅地站在门口,小狗子兴奋地朝着她摇尾巴。
一月未见,骤然看到她穿着晨袍,素颜清冷的模样,傅怀瑾呼吸微窒,声音微哑:“早,我听说陆西泽昨晚进了ICU。”
长歌瞳孔微缩。
傅怀瑾见她脸色发白,心口一紧,连忙说道:“已经脱离危险了,是枪击。”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极少,不过不包括傅怀瑾。昨夜他得知消息,深夜来庄园,看见她房间的灯亮着,这才放下心来。
长歌去找手机,陆西泽和文理都没有给她发信息。
长歌:“是仇杀?”
傅怀瑾点头:“目前还不确定是什么人干的,只知道是一名意籍杀手,据说是为了拿高额悬赏,不过那名意籍杀手能进来,问题就很大。”
傅怀瑾声音顿了顿:“你最近出入小心一些,没事不要出门。”
他怀疑这件事情国内有接头人。
长歌眸光一冷:“季家?”
说话间,手机嗡嗡嗡响起来,一个陌生电话进来。
长歌接听。
“秋长歌,爷爷让你晚上回来一趟。”季明业阴恻恻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这次你要是敢不回季家,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