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时,我在国内,委托了法国的路易斯公爵前去调查。这是事后调查的资料。”
傅怀瑾起身从客厅的储物柜抽屉里找出一份文件,递给四人。
文件是法文,后面有翻译件,是从法国传真过来的。里面不仅有绑架的“清道夫”基地人员的生平履历,绑架事件的来龙去脉,双方的资金账户来往都清清楚楚,更是有一份录音资料。
明明白白,确确实实就是季明业指使的。
四人看的目瞪口呆,这还需要他们调查什么?不是,竟然证据确凿,为什么不报警?
“这件事我们早就知道了,不过长歌并没有追究,毕竟清道夫付出了代价,至于季明业是她的堂哥,若是报警,势必会牵连出她的身世,到时候会引来外界无端的猜测以及记者的围追堵截。
长歌性格比较懒散,想低调一些。望见谅。”
“那您就不担心有一次,就有二次,不担心季明业父子再次对秋小姐下手吗?”
傅怀瑾微笑:“所以我寸步不离地在长歌身边。”
事实上,当然不可能。长歌性格有仇必报,所以之后就联合陆西泽对季家发难,如今切断了季家最强的助力,这是要将季家一锤子锤子,彻底地砸破这艘沉船。
只能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季家也该还这笔债了。
哦草,这口狗粮吃的猝不及防。
四人哑口无言,心头突然浮现一个荒诞的念头,傅医生不会是故意的吧。
果然是城会玩!不过现在秋长歌被架在热搜上,身世还是曝光了。
白局说道:“秋小姐,据我们所知,季家那边已经对媒体爆料了你的身世,而且视你为家族继承人,如果消息属实,您可能还要配合我们走一趟。”
长歌微笑:“以继承人的身份接盘季家所有的行为?抱歉,这锅我可能不会背。去年我就遇到过一次了。”
去年秋明生夫妇出事前,就想这样甩锅,现在季家见情况不对,也想甩锅稳住她,真是有其主就有其仆,玩的一样脏。
傅怀瑾:“长歌没有跟亲生父母相认,也没有参与季家的任何决策,也不可能会继承季家产业,事实上,我跟长歌婚期将近,傅家的产业和长歌的事业就足够她忙了,没心思接管其他事情。”
傅怀瑾继续爆出猛料。
白局四人大吃一惊,婚期将近?那确实没季家什么事情了。难怪秋长歌在娱乐圈这么低调。
白局:“所以,您的意思是,季家的一切行为都跟秋小姐无关,这件事情,秋小姐纯属是受害人是吗?”
傅怀瑾微笑:“是这样没错。”
“如果是威尼斯绑架的事情,所有的资料我们都提供了,足以定季明业买凶杀人的罪名,如果你们想询问季家其他的事情,那真是抱歉,长歌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 SJ的创始人陆西泽,是二十多年前随园大火的幸存者,他养父裴元目前也在国内,你们想了解季家的事情,不如去问他们。”
见傅怀瑾言语中有逐客的味道,白局等人起身告辞,这一趟无论如何收获巨大,季明业又定了一项大罪,至于调查季家的事情,还得再跑一趟SJ集团。
“多谢两位,那我们就告辞了。日后若是有需要,还希望秋小姐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长歌点头:“可以。”
长歌看向等在庭院内的管家,示意他送几位出去。
四人坐着管家的小火车出了别墅区,突然想起一桩事情,猛然拍着大腿叫道:“忘记要签名了。”
真是败笔。
白局等人面面相觑,主要秋长歌身上有一种无形的气势,要签名这种事情,实在是开不了口啊,而且这一趟是为了公事。
“下次,下次吧。”
不管怎样,今天收获都巨大。
*
庭院内,傅怀瑾接到管家的电话,随即进屋,沉声说道:“管家将他们送走了。”
长歌从书本中抬起小脸,淡淡说道:“你直接将资料给他们太冒险了,也亏了他们上道,没有细问资料的来源,否则你的另一层身份就要暴露,连带着路易斯公爵的身份也会暴露。
这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傅怀瑾走到沙发边,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木质檀香味,哑声道:“不会,如果日后他们追问,我就说是陆总调查出来的。
谁都知道,陆总是全球悬赏榜第一的大佬,黑白两道通吃。查点这样的事情不是难事。”
长歌错愕:“原来你是大尾巴狼啊。”
傅怀瑾眯眼,修长的指腹危险地掐在她的细腰上:“所以,你心疼他了?”
长歌被他幽深的视线看的头皮发麻,感受到腰间那只危险的大手,连忙弯眼笑道:“怎么会?其实我也比你还坏。
我把季家的资料都发给陆西泽了。”
之前季茹茹给的资料,她尽数都发给了陆西泽,所以陆西泽的复仇之路才如此的顺畅。
最危险的敌人永远是身边人,季家阴沟里翻船是因为这些年从未真正地将四房当人,将他们视作摇尾乞怜的狗。
如今狗急跳墙,自然要穷途末路了。
傅怀瑾沉默了数息,随即定定地看着她,说道:“其实我根本不在乎会不会暴露身份,我只在乎你。长歌,以后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依赖我,陆西泽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做。
他做不到的事情,我也会拼尽全力做到。”
所以,别在看着陆西泽了,回头看看他。
长歌眼睫颤了颤,额头抵住他的,轻声说道:“我知道,只是复仇是他的心愿,是他注定要做的事情。你不一样,我希望你永远是那个干净温暖的傅怀瑾。”
她和陆西泽早就身处深渊了,习惯了鲜血和阴谋,但是傅怀瑾不一样,他生来走的就是救人的圣儒之道。他们手握权势,杀人,沾满鲜血,傅怀瑾永远是悲悯世人的。
他们不一样。
“没有谁生来就注定要做什么事情,陆西泽就算前半生身在地狱,也可以后半生干干净净做一个温暖的人,而我也可以堕入黑暗。长歌,你也是如此,无论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以后也可以做一个天真明媚的女孩子。”
傅怀瑾眉眼温润地说道,轻轻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在他心里,她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长歌身子微颤,眼底有雾气弥漫开来。他便是这样好的,傅怀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