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泽看向傅怀瑾:“长歌什么时候出事的?”
“大前天。”
“你可真是个废物。”陆西泽眉眼愠怒,“两天才发现异常。”
傅怀瑾紧紧握住佛珠:“陆总,关于秋清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那女人之前绑定了一个系统,拥有了这个世界的女主光环,所以知道很多未来发生的事情。
她暴露系统之后,就彻底失去了系统。”陆西泽言简意赅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是个穿书世界。世界规则至高无上,我们都是世界里的傀儡。
直到长歌重生在这个世界,导致我们记忆觉醒,但是她应该是触发了某种规则,被弹了出去。
傅怀瑾,要不是长歌选择你,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那个人。
他可不像你这么废物,连记忆都没有。”
木珠子里,系统跟秋长歌并排坐,八卦道:“反派嘴巴真的毒,很难评。难怪你不选他。”
长歌见傅怀瑾目光黯淡,隐忍克制的模样,皱了皱眉尖。
她其实一直没想通,傅怀瑾为何没有记忆,但是现在想来,每一世都为她而死,不拥有记忆应该是上天对他最大的仁慈。
她也不希望傅怀瑾拥有十世求不得的记忆。
“陆西泽提到系统时,你有没有什么异常?”
系统:“?”
系统:“好像是有些怪怪的,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像是要被捕捉,哦草。”
系统猛然跳起来,听到了机械的警告声:“警告,系统若是被反派捕捉到,修罗场世界将滑向灭世深渊。”
系统大叫道:“他想捕捉我,绑定我!”
长歌瞳孔微缩,只见木珠子外面,陆西泽表情有一瞬间的异样,与此同时,一股力量进入了木珠子世界。
木珠子空间裂开一道裂缝,无数的岁月侵袭而入,过往一切犹如走马观花一样在长歌面前呼啸而去,冲击着她的心神。
不好,道门法器有了裂痕。
长歌眼睁睁地看着系统被捕捉到,被拽出了木珠子空间,与此同时,她似乎听到一个机械的声音:“反派捕捉到系统,绑定系统成功,世界规则发生变化,修罗场世界开始滑向灭世深渊。”
陆西泽绑定系统的一瞬间,长歌心神一震,吐出一口血,魂魄被拉扯进无尽的时间长河里。
无数的过往冲击而来,长歌瞳孔微缩,看到了以往不曾看到的真相,原来,灭世早有征兆。
穆青衣的十世轮回,不仅仅有她和穆青衣,还有萧霁,只是她每一世都没有认出萧霁,选择了穆青衣,所以一步步将他推向了灭世的边缘。
过往四世的画面在时间长河里呼啸而过,她是佛前的一颗小石头,他便是寺庙前的那尊破损的石狮子。她是一卷无脸的画卷,他便是呕心沥血作画的书生。她是深山老林里的一枚铃铛,他便是遗失了铃铛,找了一世的匠人。
小石头从石狮子身上滚落下来,她被穆青衣捡回家,那尊石狮子裂开成废石,被无情地丢弃在了深山里。
作画的书生遗失了画作,吐血而亡。
遗失了铃铛的匠人在深山里找了一辈子,疯癫而死。
每一世,她都没有认出他,每一世萧霁的戾气都越来越深,无限地积压在一起,直到第十世。
这是第十世!!!
长歌瞳孔微缩,意识被拉扯进轮回中时,猛然意识到,属于她的死劫真正地来临了。若是无法化解陆西泽的灭世倾向,那么她将永远消失在轮回里。
现实世界里,她死亡,陆西泽会毁灭整个世界。
若是她选择陆西泽,那么等于背弃了穆青衣,十世轮回会崩塌,就没有后来的每一世。
这一个莫比乌斯环。
难怪当年道祖和高祖以命换命的禁术会失败,就算进入十世轮回,谁能保证十世都相知相守,互不背弃?
*
静谧的街道上,蔷薇树下,陆西泽冷酷地垂眼,指尖握紧咖啡杯的杯沿,说道:“如果长歌出事,我会杀了原身,所有人都不值得活下去。”
傅怀瑾手腕上的佛珠断裂,一颗颗琉璃珠滚落下来。
他俊脸骤变,指尖微颤地捡起木珠子,发现圆润厚重的木珠子上面裂开了一道极小的裂缝。
珠断人亡。
傅怀瑾面容陡然苍白起来,冷冷说道:“如果你跟宋星河说的是事实,我能救她一次,就能救第二次,她生我生,她死,我不会独活。
至于陆先生,灭世与否是你自己的事情,与这世道无关。”
他救苍生,是为了救一人。
陆西泽冷酷一笑。恭喜他们达成了共识。
被反派强行绑定的系统头皮炸裂,险些暴走,草草草,这个世界的男主、反派和隐藏人物全都是疯子,都有灭世倾向,难怪这是修罗场世界。
秋长歌到底去了哪里?快来救救它,救救这个世界。
*
悦耳的铃铛声拂过耳边,长歌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依旧还在原来的木珠子空间内,只是木珠子的裂痕消失,时光回溯到了数百年前的第五世。
道门法器已经变幻成了一柄玉骨扇,通体白玉,入手温润,扇骨上雕刻着一幅桃花图,灼灼的桃花盛开。
长歌栖身在桃树上,觉得第五世,法器的空间又大了不少,而且似乎有了新的变化,她都能在空间内随便走动,上桃树睡觉,或者是捡树下飞落的桃花。
只是入手的粉色桃花很快就消失,一切不过是障眼法。
玉骨扇一直被封存在富丽堂皇的库房内,她闲来无聊可以在库房内晃悠,但是不能离开玉骨扇十步远,不过这样的空间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这间库房内存放着无数的奇珍异宝,不亚于她的收藏,每件奇珍异宝都有出处,除了奇珍异宝还有不少的珍稀孤本。
她每天不是摸摸这些珍宝,就是读珍稀孤本,日子也算过的舒心,只是不知道时间流逝。
身边的奇珍异宝进进出出,唯独她被遗忘在角落里,岁月漫长的如同落了灰尘。玉骨扇渐渐失去了光彩,长歌也开始陷入无尽的沉睡中,直到有一天,库房的门再次被打开。
“我知道当年我祖父和你祖父定下了我们的亲事,不过那都是口头的约定,一无婚书,二无信物,这亲事自然是不作数的。
这库房内的奇珍异宝随你挑,就当做是我们家补偿你的。”骄纵蛮横的声音传来。
长歌被吵醒,睁开眼睛,看见衣裳华丽的贵女还有粗布麻衣的年轻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