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恹恹地托着下巴,然后就见躺在床上的秋长歌睁开了眼睛。
衡音眨了眨眼睛,对方也眨了眨眼睛。
“姐,姐,姐姐……”衡音揉了揉眼睛,欢喜地险些蹦起来。
长歌微微一笑,伸手放在唇边,示意她小声点,太吵了。
衡音大喜,蹭到她身边:“姐姐,你醒了?”
长歌点了点头,挣扎地坐起身来,靠坐在床头。她醒来有一会儿了,意识是清醒的,只是身体太累,一时无法睁开眼睛,直到傅怀瑾离开房间,衡音进来,才缓过来。
衡音抹了抹泪花,喜极而泣:“你可吓死我了,姐姐,还有傅医生,他守了你三天三夜没合眼,刚被我赶去吃饭了。”
“我喂你喝点水。”衡音正说着,就见房门被人推开,听到动静的傅怀瑾进来。
四目相接,屋内陷入一片沉寂中。
衡音缩回要倒水的手,轻手轻脚地出去,还贴心地给他们把门关上。
卧室内,死一般的安静。
长歌看了看床头边的矿泉水,伸手去拿。
“我来。”傅怀瑾声音嘶哑,帮她拿水,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指有些轻颤,他拧开瓶盖,坐在床边,喂她喝水。
长歌没什么力气,第七世比她想象的还要伤情,她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就着傅怀瑾的动作,喝了两口水,然后摇了摇头。
傅怀瑾帮她擦了擦唇角,两人一起沉默了。
傅怀瑾握紧手中的矿泉水瓶,双眼隐隐赤红,这三天彻底地击碎了他,他以为只要不跟她在一起,就能阻止陆西泽的黑化,就能阻止她陷入轮回梦境,现在看来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而他为此却付出沉重了的代价。
长歌,不会原谅他了吧!是他先松开了手!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傅怀瑾见她面色苍白地闭上眼睛,慌的声音都有些颤,想碰触她的脸,又僵在半空,最后帮她挪了挪靠枕,让她躺下来。
长歌贴着柔软的枕头,轻呼出一口气,闭眼休息,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天已经黑了,杜敏和衡音已经恢复了活力,开始叽叽喳喳如小麻雀,唠叨的不行。
乔曦在拍夜戏,不在酒店。
目前她昏迷的事情瞒的很好,连秦阳都瞒住了,没有外人知道。
“记者在酒店门口整整蹲守了三天啊,就在刚才被经理连哄带劝地送走了。”杜敏打开刚炖好的鱼汤,给她倒了一小碗,又打开食盒里的清粥小菜。
“三天过去,热度也没了,大家散去很正常,不过这次也没什么媒体乱写,大家吃的好喝的好,都没乱带节奏呢。”衡音给她剥了一个蜜橘,眯眼笑道,“姐姐,你放心,外面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傅医生砸了那么多钱下去。
不过长歌姐和傅医生还没有和好吗?怎么姐姐醒了,傅医生却躲到了角落里去?
“这鱼汤刚炖好的,巨鲜,你身体虚,多喝喝,是傅……咳咳……”杜敏将后面的话吞了下去,算了,这个时候还是不提傅怀瑾的名字。
前段时间长歌的黯然神伤她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吧,傅医生从头到尾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前段时间的不闻不问也是很伤人的。
不是当事人,她不好评。
长歌垂眼喝了一口鱼汤,确实很鲜,她不喜荤腥,唯独鱼汤能喝的下去,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知道杜敏和衡音欲言又止的话,也知道傅怀瑾没走,就在外面的客厅,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这段感情。
第七世结束,后面只有两世了,如果始终无法渡劫,就这样也挺好,不用再失望,也没有生死离别之伤。
衡音岔开话题,眨着大眼睛问道:“姐姐,你怎么好端端地晕倒?还不止一次?”
长歌:“是嗜睡症,有时候极度疲倦就会昏睡几日,最多不会超过三日,所以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大惊小怪。这事我也就让杜姐瞒着,没有对外宣扬。”
嗜睡症?还有这样奇怪的症?衡音似懂非懂,点头笑道:“管它呢,只要姐姐没事就好了。”
鬼知道三天前因为姐姐官宣分手的事情,她还觉得天塌了,现在看来,姐姐长命百岁才是最重要的,这么看来,她也不是cp粉,她是姐姐的生命粉。
杜敏笑道:“没事就好,你多吃一点,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去买。”
长歌喝完了两小碗鱼汤,又喝了小半碗粥便吃不下了,让人换了床单被套,然后去洗了澡洗了头,散着长发开始复盘。
复盘到一半,杜敏过来敲门,低声说道:“长歌,陆总来了,人在酒店。”
长歌眼眸微深:“让他到会客厅。”
杜敏拉了拉她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傅医生还在客厅,这三天他守着你,除了去隔壁洗澡吃饭,没离开过,要是见到陆总,我怕他扛不住。”
傅怀瑾是熬了三天三夜的人,可别怒火攻心,出什么事情。
长歌点头,淡淡说道:“没事,你去泡一壶茶。”
她披了一件披肩,出了房间,就见傅怀瑾果然还在,清俊颀长的男人熬了几个大夜,眼底都是红血丝,反而越发显得俊美破碎。
再不睡觉,他会猝死吧。
长歌轻轻皱了皱眉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