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兄妹俩脸色铁青:“要不,我们还是去死吧。”
三人集体沉默了。
此时,秋长歌写完了一篇入门的道经,放下笔,见黎家人还在外面客厅,也不急着喊他们进来,等着墨汁完全干透。
傅怀瑾给她倒了一杯茶,低声笑道:“温度正好,喝茶润润嗓子,我刚才听到老爷子说,想要拜你为师,你写的这篇道经传出去不受影响吗?”
他知晓长歌的来历,长歌生于那个朝代,随便写出来的道经都会是最正统的传承之一,这样做,不会受到反噬吗?毕竟传承既然断了,便有断的理由。
秋长歌抿了一口茶,低低说道:“没事,这是入门级别的,影响不大。”
系统离开之前跟她透露,这个世界危机解除,天道已经承认她的存在,所以她透露一些入门级别的道经不算什么。
“我若不写点什么,老爷子非要我拜他为师,也是头疼,这篇道经能让老爷子半年之内都没时间来找我们。”
秋长歌眼眸微微弯起,伸出一根青葱水嫩的手指:“没准老爷子得研究感悟一年。”
傅怀瑾握住她的手指,眼底皆是笑意:“聪明。”
他可不希望黎老隔三差五地登门,影响二人世界。
“黎老,茶水要凉了。”傅怀瑾出声喊着外面的父子三人。
黎老连忙兴冲冲地进来,哪里顾得上喝茶,巴巴地问道:“秋小友,写完了吗?”
秋长歌微笑地点头,将干透的羊皮纸递给他:“这是我师门入门级别的道经,既然老先生借我翻阅了师门传承,这篇道经便赠与老先生,以后我们以道会友。”
黎老如获至宝,慎重地接过羊皮纸,一屁股坐在茶室里,正要翻阅参悟,又陡然觉得不够重视,连忙说道:“我这就回家沐浴焚香,参悟此道经。待我参悟透彻之后再来登门拜访。
老大,老二,走,回家。”
黎老声如洪钟,兴奋地叫道,走的时候还不忘将秋长歌赠的药囊带上。
黎家兄妹俩万念俱灰地扶着老父亲离开,开车开到山脚下,突然一个急刹车,叫道:“我们是不是把傅家和秋长歌一起得罪了?”
黎家小妹垮着脸:“是吧,都没留我们吃饭。”
兄妹俩看向兴奋的老爷子,齐齐叹了一口气,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道经真的这么厉害吗?老爷子简直是奉若珍宝,不过今日一见,秋长歌果然跟传闻不太一样,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质,是什么呢?
兄妹俩绞尽脑汁都没想明白,直到回到家,见老爷子真的跑去沐浴焚香,认真谨慎地抄写经文,檀香袅袅,衬的老爷子都多了几分神秘,两人一拍大腿,异口同声道:“原来如此。”
秋长歌身上那股特殊的气质,跟老爷子身上有些相似。
兄妹俩震惊地看向对方,难道,秋长歌真的是道门中人?老爷子没老糊涂,一直说的都是实话?
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
黎老风风火火地离开,傅怀瑾是一点都没有挽留,将人送走,见车子消失在视野里,正要回去,就见雪地里走来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宋星河一身翡绿的长大衣,面容俊秀如玉,没什么表情地走到廊下收了黑伞,冷冷说道:“听说你找导演把剧本改的一塌糊涂,吻戏都删没了?
长歌知道你这么专制独裁吗?”
傅怀瑾:“……”
傅怀瑾:“宋少,今天是周末,聊公事不合适吧?”
宋星河冷笑:“那我找长歌。”
傅怀瑾握拳,好不容易送走了黎老一家,他和长歌眼看着能过一下二人世界,又来了一个。
傅怀瑾深呼吸:“长歌在家,您有什么事情吗?”
宋星河皮笑肉不笑道:“犯得着跟你说吗?”
他将黑伞放进庭院的伞架上,然后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优雅地进屋去了。
秋长歌没有出去送人,在她的世界,从小信奉的信条就是强者为王,无论是她身为监国帝姬的地位还是道门的地位,都用不着送黎家人出去。
送一篇道经,便是对黎老的尊重。
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有些放不下身段,大盛朝早就亡了,她依旧没有适应现代社会的社交礼仪。乔曦说她得亏长了这一张脸,不然以她强势的性格,绝大多数男人都会有压力。
她和傅怀瑾的这段感情,一直是傅怀瑾在包容她的一切。
秋长歌清洗着客人用过的茶盏,垂眸神游太虚之际,一道震惊的声音响起:“傅怀瑾竟然让你洗杯子?”
宋星河站在门口,见她竟然在洗青花瓷的茶盏,脸色铁青,傅怀瑾连阿姨都请不起吗?竟然要长歌洗茶盏?天知道她那一双手,以前都是拨弄朝堂风云,最不济也是弹琴作画的手,这狗东西简直是在作贱长歌,长歌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
“秋长歌,爹妈生你,是要你给男人洗茶盏的吗?傅家要是请不起阿姨,你跟我回宋家。”
秋长歌错愕,看着宋星河铁青的脸色,眼眸忍不住弯起来:“那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做个废物点心?这是我家,宋星河。”
傅怀瑾有洁癖,又不喜欢外人住到家里来,打扰他们的生活,所以家务活一直是他在做,也不算多,毕竟是科技时代,一切都能用科技解决,她也是第一次洗茶盏,刚洗就被宋星河嚷嚷了。
洗个茶盏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宋星河咬牙切齿:“我就见不得你做这些,长歌,这世上不是傅怀瑾一个男人,咱要是觉得委屈了,千万别勉强。”
傅怀瑾清俊的面容没什么表情,径自走到长歌面前,接过她手中的青花瓷茶盏,亲了亲她的脸颊,温柔说道:“以后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虽说情侣之间的小情趣,外人不懂,但是咱也不能让人说闲话。”
傅怀瑾将茶盏放进洗碗机,拉着长歌的手,亲昵地帮她洗了洗手,这才挑衅地看向嫉妒的要死的宋星河,微笑道:“宋少,要喝茶吗?我亲自服务。”
宋星河气都气饱了。
他是造了什么孽,要来这里受气?傅怀瑾这个白切黑的心机狗。
宋星河告状道:“你要进组的新剧,傅怀瑾找导演把吻戏和亲密戏删没了。”
长歌闻言眯眼,看向傅怀瑾。
傅怀瑾脸上笑容微僵,好吧,他承认,他就是嫉妒了。宋星河这狗东西,好好的周末,被他搅和了,活该他单身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