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问他,是不是一定要这样,他点了点头,没有说原因,但是母亲并没有阻拦,只是又添了一些她陪嫁的古董珠宝。
他知道,他娶的是谁,这些都是轻的。他想给她最大的尊重。
长歌贴了贴他的额头,低低叹气:“我不需要这些,傅怀瑾,你想要一个盛大的婚礼,想要昭告世人,我都可以,只是那些都是虚浮的,我们与别人不同,成亲只需要祭拜天地神明,对着山川大河立誓即可。
傅家的财富是你累世功德的回馈,没有这样平白赠人的道理,我没有与之交换的东西,也不需要这些。”
傅怀瑾眼眸深邃,低哑说道:“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东西。”
“感情是相互的,我并没有多给一分一毫。”她的感情淡薄,甚至不如傅怀瑾的深浓。
“可这是我想给你的,我不希望外人轻视你半分,他们不懂你,也不懂你的道,我懂,我便不能无视,不能无动于衷。你是我傅怀瑾的妻子,值得一切。”
妻子?长歌心潮涌动,眼眸微微潮湿,她被他说动了。
她第一次知晓,他的情话是如此动听。
她像是看到了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少女秋长歌,对于未来有了些许的期待,她想,他们往后在一起多久吵一次架,吵架了谁会先低头认错,他们能活到多少岁,能不能白发苍苍的时候,也能互相搀扶着上山看晨曦日出。
他给了她爱情,怕爱情太过虚无缥缈,又给了她一半的财富资产,让她没有任何反悔的机会,这真是一个心思深沉,步步为营的男人。
“那我也给自己备些嫁妆吧。”长歌微微一笑,被他说服。
傅怀瑾眼眸发亮,低头吻她:“傅夫人,结婚的时候你只要带上你自己就好了。”
*
自打两人决定要结婚,很多利益便彻底地捆绑在一起,分不了彼此。
对于傅怀瑾给她的庞大聘礼资产,长歌将聘礼单子发给了宋星河,宋星河很快就打来了电话。
“傅家给的?”
“嗯。”
宋星河沉默了数秒钟,硬是憋出了一句话:“挺大方。”
这一下就连他都有些无话可说,谁家还没结婚就开始拿资产绑着女方?生怕她跑了!这桩婚事他就算想挑刺,感觉也无处可挑。
傅家可真是滑不溜秋的。
“恕我说一句煞风景的话,现在看一切都是美好的,若是有一日你俩感情破裂,傅家今日能给你的,以后就能让你加倍吐出来,权势这东西我虽然享尽了好处,却也厌恶至极。
傅怀瑾也好,陆西泽也好,都不是良配。”
最后一句无比的酸。
长歌失笑道:“你没意见就好。”
说完就挂了电话。
宋星河脸色微青,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头皱的能打结,从小到大都这样,心里比谁都有主意,偏偏还要来问他的意见,显得他如同傻子。
说两句不爱听的,就挂电话,哼,德行!
“给谁打电话?”傅怀瑾洗完澡出来,就见她穿着丝滑的睡衣,散落着长发,打电话。
“宋星河,他今日跑去摆谱,气气他。”
傅怀瑾闻言低低笑出声来,走过来抱住她道:“大舅哥也不算摆谱,娘家人确实要去给你撑腰的,若是显得好说话,难免让人觉得你好欺负。”
长歌挑眉看他:“你还帮他说话,刚才他可是说你坏话呢。”
傅怀瑾揉着她柔软丝滑的发丝,低哑说道:“占尽世间之美,总是要遭人嫉恨的,大舅哥嫉妒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总得给人留点活路。”
秋长歌笑道:“这话可千万不能让他听见,不然他会闹你婚礼的。”
傅怀瑾见她笑的眼眸波光潋滟,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眼睛,笑道:“好。还请夫人保密。”
长歌被他吻的眼皮发痒,忍不住伸手推他,说道:“还有正事。”
“什么正事?我们不是在办正事吗?”
秋长歌:“……”
她脸颊发烫,一秒秒懂对方的含义,只是她真的有正事。
秋长歌:“我要观星盘起卦。”
傅怀瑾神情微凝:“出什么大事了?”
认识长歌这么久,她从未观过星盘,更没有起过卦。
长歌淡淡摇头:“只是想看一看国运走势。”
傅怀瑾脸色微变,算国运,国运和天道一样虚无缥缈,观命盘算国运,就算是黎平也办不到。如今太平盛世,她好端端的观星盘做什么?
长歌垂眸淡淡说道:“自从秋慕白消失之后,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如今你我婚事在即,看似繁花美景,我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重,观星盘才能解我所惑。
这三日我们分房睡,我要准备三日,才能观星盘。”
很多话没有点透,也不能点透。她相信傅怀瑾能理解。这世间万物守恒,她和秋慕白都来自于过去,如今秋慕白消失,她活了下来,这个世界的危机化解,系统完成任务重返母星,但是长歌觉得她的危机却来临了。
她必须观星盘。
傅怀瑾脸色凝重,他的觉悟和接受力都比一般人高,知道长歌的存在多少属于逆天那一范畴的,她与这个世界的羁绊越深越好。
“好,我联系一下黎老,必要的时候为你护法。”
“黎平不行,他年纪太大,恐有性命之忧,请无名禅师。”
傅怀瑾点头:“好,明日我上山去请他。”
随后两人分房睡。
第二天一大清早,傅怀瑾就上山去了小寺庙。山上积雪未化,积水成冰,路极其难行,冬日里寺庙门前清冷,门前的老树都挂满了雾凇。
傅怀瑾拄着登山杖爬上山,觉得这山上的路还得修,回头再拨点钱过来,把山间的栈道和铁索护栏直接修到寺庙门口来,这样也方便冬日上山来的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