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老王这个大老粗懂个屁!这是不懂硬夸,但是主人都没下楼,现在拍马屁是不是太早了点?戏真多。
说话间,只见第三波人赶到。
黎显看着来人,瞳孔地震,内心是麻木的,话是说不出来的。
等到第四波人赶来,黎显已经都不想震惊了,今日谁来,他都一点也不意外。他不应该在客厅里,他应该在任何地方,不应该在秋长歌家。
他已经不敢想象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这不是他该听该知道的事情!
四拨人赶到,楼上终于传来了动静。
傅怀瑾早在他们抵达庄园时就知道了,等人到齐了,下楼来,冲着客厅内的数位领导们颔首微笑道:“黎老在楼上研究观星术,诸位请坐,我去泡茶。”
客人来了,茶总是要泡的。
傅怀瑾看了一眼枯坐了两个小时、弱小无助的黎家大儿子,心里很是抱歉。他给忘了。
王老率先爽朗笑道:“贤侄不用忙,我们都带茶水了。长歌最近还好吧?”
众人见他这套近乎的劲儿,齐齐翻了个白眼。他是带茶水了,他们来的匆忙没带啊,都是从各种会议上直奔过来的,会都没开完,这么冷的天,总要喝一杯热茶的吧。
“不太好。”傅怀瑾无心煮茶,选择了最简单的泡茶,神情微微黯淡,“等会见了她,叔伯们就知道了。”
众人微惊,黎老在电话里什么都没有透露,只说有几桩震惊全国的大事要发生,然后就给了他们秋长歌家的地址,所以这事跟秋长歌有关?
众人见傅怀瑾脸色憔悴,想起他和秋长歌的婚事,他家老太太恨不能打电话通知所有人,她儿子要结婚了。这人要是出事,婚事要是黄,帝都估计都得地震。
傅怀瑾给每人泡了一杯茶,说道:“我上楼去喊醒长歌。”
众人点头,谁也没说话,静静地喝茶,等他上楼,然后齐刷刷地看向黎显。
黎显一惊,结巴道:“领导们,我,我,不知道啊!”
赵部长与黎显要熟稔一些,问道:“黎老连你也没有透露?”
黎显内心苦笑,他爹有事情能告诉他?老爷子人到晚年,那嘴巴比河蚌还要紧,说什么不能泄露天机,总之是一个字都不会跟他这个儿子说,还说他不知道是好事。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只能朝九晚五地去上班呗。
黎显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电话是傅怀瑾打的,说秋长歌出事了,要见老爷子,我就开车送老爷子过来了,人也就比领导们早来两个小时,一直坐在楼下跟这狗子大眼瞪小眼,一无所知呢。”
黎显犹如做报告一样,飞快地汇报完,然后屏住呼吸。
众人一阵失望,看来还得等黎老和秋长歌下来。
说话间,只见黎老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你别扒拉我,我还没研究透呢,那符号简直是另有天地,绝妙绝妙啊。
我得回去,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等我研究好了再说。”
众人:“?”
不是他打电话喊他们来的吗?
“这样啊,那我去把那些符号都擦掉。”轻淡如云朵的女声,带着一丝虚弱和沙哑,像是刚刚睡醒一样。
是秋长歌!
黎老秒跪,急道:“别别别,我下楼还不行吗?你可千万不要擦啊,我去还不行吗?”
众人一脸震惊,这是那个严肃古板的黎老?这老爷子的脾气就跟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是第一次有人能治这老爷子的。
说话间,只见黎老陪着笑脸下楼:“慢点,有台阶。”
黎老身后是傅怀瑾和秋长歌,秋长歌一脸苍白,眉眼皆是倦色,是被傅怀瑾抱下楼的。
秋长歌一出现,众人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了她身上,见她周身都是清冷疏离之色,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齐齐打了一个寒颤,黎老这样的国学大师,傅怀瑾这样的天纵奇才在她面前,好像光芒都被尽数掩盖。
今日的秋长歌如同黑洞一般,吞噬着所有的光和热。
秋长歌坐在客厅熟悉的沙发上,感应着众人的气息。傅怀瑾在她耳边向她介绍了来人。
秋长歌朝着黎老颔首,淡淡说道:“黎老,您来说。”
众人见她眼睛没有焦距,又是被傅怀瑾抱下楼的,齐齐一惊,她的眼睛,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何事?
黎老还沉浸在解密观星术中,“啊”了一声,这才说道:“今日请诸位领导前来,是因为有几桩事情与在座的诸位息息相关。
我黎平一生钻研风水道术,也曾为国出过微薄之力,因为泄露太多天机,晚年时病痛缠身,生的儿女也不大有出息,我归隐二十年,不肯出山,诸位都是知道原因的……”
众人纷纷点头,黎老确实二十年不曾出山,直到不久前受傅家所托前去金陵。
长歌见他这般煽情,轻咳了一声:“长话短说。”
黎老笑道:“好嘞。”
众人侧目,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不觉得对秋长歌高看了几眼。
一行人中,唯有王震和秋长歌打过交道,知道她绝非普通人,秋长歌一句话让他再添了三枚勋章,再看黎老都对她言听计从,再也忍不住,问道:“小侄女,你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上次西南一别,你不是好好的吗?”
西南山区地震一事,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以说,是秋长歌将这天大的功劳喂到他嘴里来的。
长歌听出他的声音,淡淡说道:“原来是老首长,昨夜观星,遭到反噬,失明了而已。”
客厅内,鸦雀无声,就连黎显都张大了嘴巴,惊到了。观星?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这事他爹都做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