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逗过你?”
“嗯,川渝地区的男人会做饭,他做饭还挺好吃的。我九岁以前也跟着外婆住在川渝一带,随着外公的工作单位变动,住过好几个地方。”
“你小时候是和外祖父母一起住的?那妈呢?她也和你们住一起吗?”
“没有,她的心一直在父亲身上,可惜父亲的心未必在她身上。”盛扬朝向苒努嘴,“瞧,我外公听得起劲呢,他看着我们。”
向苒笑着和盛扬外公挥手:“外公,你好!”
盛扬把外公的手套摘掉笑道:“没用,他耳朵不好了,没戴助听器 ,听不见的。”
谁知老爷子突然指着向苒,来了句:“你是盛扬他媳妇儿!”
这可把盛扬和向苒都逗笑了。
盛扬问他:“那我是谁?”
“你是她老公!”老爷子一脸看透了的表情。
盛扬问向苒:“你说他糊涂嘛,他又好像什么都知道。可他都没来参加我们婚礼呢。”
这时躺在床上的老爷子又说:“改日把你们的孩子也一起带来。”
“孩子?”盛扬拍拍他的手,“我们刚结婚半年不到,哪有那么快!”
“你家老大的是男娃,小的是女娃,对吧?相差三岁?”老爷子又问。
盛扬见他这么说,只能点头。
向苒也忍不住笑了。
这时护工阿姨进来和盛扬打招呼:“盛总你母亲和阿姨马上也要过来呢。”
盛扬皱眉:“你告诉我母亲我在这儿的?”
“没有,绝对没有!”护工阿姨连忙摆手,“说不准是别人告诉她的。”
盛扬放开他外公的手,让护工阿姨重新帮老人家戴好手套。
“我们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他起身对老爷子说。
“要不要等妈来了,打个招呼再走?”向苒悄悄地问。
向苒主要是怕这个婆婆多想。
小辈听到长辈要来,竟然先走了?
婆婆估计对盛扬不敢发难,但就怕将来要把账算到苏以晴头上。
“不用。”
盛扬一刻也不耽搁,拉着向苒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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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盛扬才和向苒解释——“母亲来看外公也无非是拍两张照就走。不仅母亲,还有其他的亲戚都有些虚伪。尤其是我母亲,她最多就是在医院里向护工阿姨炫耀一下她的珠宝首饰,把和外公的照片发在朋友圈,打造她的人设。”
向苒尴尬,接不上话。
“每次母亲还和其他的阿姨们在病房一起高谈阔论,在医院里制造噪音时,我都觉得难堪。虽然小时候怨恨她不要我,但后来想想如果当初我不被接到爷爷家,可能会被她养疯掉,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在自己打造的人设世界里。她是个空心人,活在自己幻想中。”
“最糟糕的是,除了我外公的护工费用,对于其它费用,母亲和她们兄弟姐妹之间一直有争议。我不太想卷入母亲家族那边的事,所以索性不问事,后来实在看不惯他们把我外公放在四人间里,才让医院换了个单人间,但多出来的费用,那些长辈一分也不出了。”
原来如此。
难怪他外公会住在这种普通的康复医院呢。
盛扬又说:“这里离开盛宅不远,母亲对盛宅有一种情结,时不时想去那边看看爷爷,可是盛家人都不太欢迎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向苒摇摇头,但心里却在吐槽 :还不是你妈那张嘴?
“因为母亲并不是真正想去看爷爷,她自己放的很低,想用谄媚的言语去打动他们,是不是很天真?”盛扬苦笑,“一味地屈尊下跪,并不能获取强者的好感和认可。母亲在我父亲去世之前拿了结婚证,她以为她成功了——终于做成了盛夫人,但实际上盛家也同时对她关上了门,因为那张证纯粹也是给孙子做背书的,毕竟婚生子听起来更好听,是不是?”
盛扬的表情让向苒唏嘘。
盛扬老爹只有盛扬一个孩子,所以在盛扬老爹病重时,盛家给盛扬老妈“释放”了一张结婚证,这样盛扬就名正言顺地成了婚生子,前途也不受到太大的影响。
可向苒想——换做是她,她才不愿意一直耗着呢。
拿了钱跑路不香吗?
要个“盛夫人”的头衔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