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的人不存在啊。
他爱的既不是“苏以晴”,也不是“向苒”,他爱的只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冒牌货。
而这个冒牌货马上就要跑路了。
他很快就会感觉到妻子变了。
但又不知道变了哪里。
毕竟男人大都是粗心的,据说很多男人还是脸盲,他们连妻子改了发型都发现不了......
可为什么她还是有些难过呢?
大概是因为贪念吧。
啪嗒一滴水掉在他肩膀。
“下雨了吗?怎么刚才好像有滴水掉在我肩膀上。”盛扬抬头看了看天。
“是叶子上的水珠,我亲眼看到掉落的。”向苒偷偷把脸靠在他背上,蹭了蹭,“盛扬,你以后要按时吃饭呢。”
“怎么突然提这些?突然这么关心我。”盛扬又轻轻拍了一下她臀,“有些不习惯呢。”
“看你今天背我,所以哄哄你。”向苒笑了,“其实,也从来没有人背过我。”
向苒在心里嗤笑:
虽然没有人背过我,但我从小就背一个大箩筐。
有时候里面装的是洋芋,有时候装的是镰刀和柴,有时候里面是弟弟。
绳子总是勒的我肩膀红肿,可我从来没叫过苦。
因为大山里荒无人烟,就算喊“苦”,也无人问津。
所以,我从来没有奢望过像你这样的男人背我。
今后也不应该有奢望。
几百个W入袋为安,远走高飞才是我应该追求的东西。
我也不应该有感情。
感情也是奢侈品,这几个月的滋养,让我有了感情,但我希望今日全部把它用掉。
感情对于我来说毫无用处,只会影响我撤退的速度。
你明白吗?
向苒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他耳后的一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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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扬倒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只不过江南的山实在是不高,没多久就到了观景台。
他帮向苒打开车门:“你先坐进去,等我一下。”
“你要——抽烟?”
“不是!我一个袖扣掉了,回去找找看。”盛扬悄悄把手中的一粒袖扣放入裤兜。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我找东西很厉害的。”向苒推开车门“毛遂自荐”。
盛扬按住她:“不用。天色不早了,我去去就来,找不到也没事。乖,你在车里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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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苒看着盛扬沿着台阶而上,稍微一晃眼,转了个弯,就掩在绿荫中不见了。
自从她到了盛家,其实很多人都告诉她,盛扬以前在运动上十分具有天赋。
挂在盛家老宅他那个小房间里的奖牌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没看到他冲浪、跳伞、自由潜水的样子,毕竟刚才他也说了——医生限制他伤后玩那些极限运动。
但是看到他步履轻松地攀爬台阶的样子,她丝毫不怀疑他曾经达到的竞技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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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扬折回寺庙,并不是突发奇想。
他只是觉得自她写了那个许愿牌后,有点情绪反常。
这种反常让他有些慌张和不安。
在路上纠结了一番,盛扬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最终使他找了个借口回到了慧山寺。
而他的直觉告诉他——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她许的愿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