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一晚醉酒的缘故,盛扬在第二天中午起得有些晚。
幸好行李早就已经装好。
行色匆匆的盛扬和妻儿告别。
甚至连中饭都未来得及吃,只说去机场贵宾室将就拿个三明治先垫着肚子就行——飞机上自然有餐食。
正所谓,天底下真正的分别总是在不经意间。
向苒看着盛扬的口袋巾有些歪。她忍不住伸手,替他整了整。细巧的手指将两个角捋了捋,她往后退了一步,看看,笑着说:“好了。”
他们俩在一起这么久,她第一次给他整理行装。
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盛扬举起手机:“小陈刚给我来电话了。儿子呢?还睡着吗?”
“要我去抱来吗?”
他笑道:“不用了,让他继续睡吧。你也不用下来了,小心吹着风。”
说着,他就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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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苒靠着房门,听着他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她猛地打开了门。
穿着拖鞋跑下了楼。
一层又一层的楼梯拐弯,
穿过门厅,
穿过花园,
听到小富在喊:“太太,你去哪?”
她心跳得快要跳出来。
终于在花园的台阶上,看到了正要上车的盛扬。
“盛扬!”她喘着气,叫他。
盛扬回头。
他的小妻子,亭亭玉立的站在台阶上,
向他走来。
他看着她走近,却不知她为什么追了出来。
小陈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后,很自觉的上了驾驶室。
小富也在花园不远处站住了脚。
只剩夫妻两人相对。
盛扬低头看看,她只穿着柔软的粉色缎面拖鞋。
“怎么这样就出来了?才出月子呢。”他问,“难道是我忘什么东西了吗?怎么不让小富她们拿出来?”
向苒喘着气,说:“没有,只是我有话想和你说。”
盛扬等着。
“你……多保重啊。”她说。
盛扬点头。
又有点疑惑,
就那么看着她。
“没有别的了,就只是想说这句话。”她说。
“啊?”盛扬笑着问,“舍不得我?傻瓜,我们每天都可以微信联系啊。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笑声温醇,浓酽的眸底都是温柔。
对于妻子今日表现出来的反常依恋,盛扬特别受用。
他伸手摘了朵枝头的合欢花,
粉色花瓣轻如羽翼。
把花轻轻插在妻子鬓间:“等我回来——给你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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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苒看着他转身上车。
车的自动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