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希冷笑。
原主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滚爬摸打,各种酸苦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
初来乍到的原主与几个知青被安排在村东头的茅草屋里。
冬冷夏热。
当其他知青都有家人送来的衣物吃食时,就原主孤零零的躲在小山村放牛的山坳上,看着渐渐落下的晚霞抹泪。
没人知道原主在被冷醒饿醒的日子里有多么想家。
她给家里写去的无数封信都石沉大海。
只有在秋收分粮食的时候,桑家才会给原主寄信来。
信的大体是不怎么真心温暖的勉励,最关键的意思是让原主给家里寄点粮食回去。
说原主一个小女娃也吃不着那么多的粮食,不如寄回家。
毕竟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活。
住在城里处处要花钱用票的地方太多。
粮食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家里就指望着你这个大姐寄点米粮回去改善家里伙食。
彼时原主一个从未下田干活的小姑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除草栽秧,力气小,一天累死累活也挣不到五十工分。
按照规定,一户人家每年必需得争满八百工分才能分粮食。
而知青们则条件宽松点,每人四百工分就能分粮食。
这就意味着知青几乎要全年无休的参加劳作才能换来粮食。
原主手都磨出了血泡。
雪白的手臂被太阳晒脱了皮。
反复几个太阳后,蜕了三四层皮。
原主也从白净的小姑娘变成了黑黝黝的姑娘。
知青的第一年原主就三百多个工分,这自然是达不到分粮食的要求。
平日里的吃食就是生产队里给知青们匀出来的。
没分到粮食的原主日后要是想吃饱,就只能拿钱或者其它好东西与农户换。
而桑家还要搜刮原主。
原主有苦说不出。
一同的几个知青见原主可怜,各自分点粮食让原主寄回去。
原主把凑来的粮食寄回家。
这就像是打开了桑家的胃口。
桑家以为原主在乡下要吃啥都可以自己种出来。
所以桑家的几个孩子隔三差五找借口说想吃新打的绿豆喝汤啦。
又说地里的红薯该是比城里的鲜甜些。
这什么意思大家都懂。
原主本想拒绝的。
可是她还要依仗家里托关系把自己从乡下遣回县城。
那就不能得罪家里。
所以原主只能不断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来满足家里的各种需求。
可是随着一同的知青都陆陆续续离开小山村时,原主急了。
原主找到村长与大队队长,问什么时候能遣回原籍。
村长的意思是,迁回原籍是分批次的。
还没轮到你你就再等等。
可是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
她等不起。
村长也觉得原主可怜。
这都三年了。
连老知青都回了原籍,就原主还留在村里。
于是就提点她说,要么家里给你找个工作招你回去,要么我给你开个介绍信,你去参加高考。
原主给家里写了六封信。
桑家回信了。
但原主的心却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