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管扬州游击事”,其实就是游击将军,算是明代最低一级将领。
当然,哪怕最低一级的将领,它也是将领。
在这个时代,游击将军是一个无品级、无定员的差遣,一般最低由指挥佥事选任。
朱由检就是“为了这碟醋,才包了这顿饺子”。
为了让他管扬州游击事,才特意授予他“署指挥佥事”,让他通过了最低的门槛。
而“管扬州游击事”这个职务在武将系统里面,也不算高。
但是,它好就好在能够单独掌管一营兵马。
如今战事频仍,自然少不了立功的机会。
只要你能编练好兵马,噶得好人头,比文官升职快多了。
如果没有这个在前世,被网友戏称为“放头猪都比他强”皇帝的帮助,恐怕他还没有这个机会。
想到此处,张顺在心生感激的同时,也不由心生疑惑。
既然他如此重视自己,为何不把自己放在便于立功的边关,反而放到了繁华的“腹地”?
果然,又听到朱由检道:“过几日,兵部的授职文书下达以后,朕须你选任一百名家丁,随你上任。”
“务必要弓马娴熟,能征惯战者。你一个个选仔细了,不许出半点差池,然后再行上任。”
“臣……臣领命谢恩!”张顺一听朱由检这话,又惊又喜。
惊的是,自己可能又卷入了某个漩涡之中;喜的是,若干得好将来少不了加官进爵。
“有话就说!”朱由检看到张顺欲言又止,直接下旨道。
“是!”张顺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启奏陛下,臣……臣想在落选的武士子中选拔几个,不知可否?”
“从武士子中选拔?”朱由检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道。
“此事并无不可。莫说落榜的武士子,就是中榜的,若是有人肯跟你去也是好事。”
“只是此事须两厢情愿,不可勉强!”
“臣领旨谢恩!”
“爱卿天资聪颖,想来你也猜出了一二。”朱由检点了点头,接着又继续道。
“原来的巡盐御史就要回京述职了,朕准备于近期新派遣一位巡盐御史整顿盐务。”
“朕担心有人从中作梗,甚至狗急跳墙,准备派你去保驾护航,你可使得?”
“臣,万死不辞!”张顺一听朱由检这话,顿时恍然大悟,同时也对这位亡国之君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人人都说这位亡国之君是“放狗行”,如今看来却是有两把刷子,也懂得开源节流的道理。
只是,到最后他怎么就自挂东南枝了呢?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遍体生寒。
他前世所了解的历史,难道就是真的“历史”吗?
其间究竟掺杂了多少斗争,掩埋了多少真相?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凭借“先知”优势,足以碾压古人。
如今看来,这里面“步步有难,处处该灾”,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去。
“好,你去吧!”朱由检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自己的“新科武状元”道。
“谨记,出身武勋、边关以及有靠山者,一概不能入选!”
张顺连忙叩首谢恩,退了出来。
待他刚一出门,只觉得一股冷风吹来,一时间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