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兵队大牢)我跟着中年大哥走出了牢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其中还夹杂着溃军,老大哥紧皱眉头,欲行又止,他猛地一个转身,又冲回了宪兵队大营,我没有拉住他,但是又很疑惑,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冲我说:“小子,赶紧逃命去吧,我要尽我作为一名中国军人的职责。”我没有多管,逃命要紧!
中年大哥走入牢房,猛地一脚踹倒了一个宪兵,夺过他手中的枪,“嗙”的一声,嘈杂声中传来一声巨响,宪兵队的人一惊,把枪都指向了他,“混蛋,你这老小子,疯了!”老大哥大吼道:“睁开你们的眼看看,看看外面的百姓,已经人心大乱了,你们宪兵是干什么的?啊!你们仅仅是抓人入牢的吗?你们的作用何在?你们也是军人,你们不是流氓,不是地痞。”宪兵们表情变得凝重,纷纷放下了枪,宪兵队中队长刘宪华走到他面前,“大队长李中祥已经跑了,但我们还没有撤,兄弟们,老子们也不是吃干饭的,走!给我掩护百姓撤退!”
这群宪兵走出大营,逆着人流向前线方向移动,他们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光芒,中年大哥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我时不时的探头向后望去,我看到了中年大哥的背影,宪兵弟兄们的背影,好熟悉,那也好像我大哥的背影!这时,那个被中年大哥踹倒了的宪兵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埋怨道:“这老小子,真疼啊!”他看了看手上的警棍,又看看旁边的溃兵,他走近了溃兵拍了拍他,喊道:“兄弟,你们没收拾完的鬼子就交给我们吧,枪借我使一下吧。”那个溃兵一脸不屑,“你这个瓜娃子,交给你们,便宜你们了,老子不撤了!”“他娘的,打的憋屈啊。”又一位溃兵说道,这时又有几名溃兵集体附和道:“弟兄们,不撤了,有种的,抄起手上的家伙,揍他狗日的。”许多溃兵转过身去,奔向中华门,百姓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他们的背影,不住的点头,其中有一个孩子默默的敬了一个军礼……
与此同时,八路军驻南京办事处的门口,整齐的站着一排排的八路军战士,办事处部长站在他们面前说:“同志们,咱们转移不了了,与其寻机而退,不如与日寇决一死战。”他的手挥了挥,示意旁边的警卫员,警卫员走了过来,部长拍了拍他的肩,郑重地说:“我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去把这个军旗给我插到银行的楼顶上!”警卫员迅速抄起大旗,疾步跑向了银行,部长带头,八路军们向城门处跑去,过了没一会儿,青天白日旗就挺立在了银行楼顶之上,随着凛冽的冬风飘扬……
这时,分散在各处的国民党兵的目光投向了那显目的军旗,有几个国民党兵扔下了百姓的衣服,正了正残损的军装,拾起了抛弃在地上的枪,向军旗处聚集,“弟兄们,上,不跑了!”这样的声音在不断的回响……
(南京城外,青龙山两翼阵地)此地还有国民党军一个炮兵营在此驻防,他们还不知道南京城已经沦陷了,正怀着满腔热血,准备一战,这时有个传令兵跑了过来,大喊道:“长官!长官!”这时,走来一个个头不太高,浓眉大眼,炯炯有神,颇有大将风范的国民党少校,他说:“我是王三炮,炮兵营营长!”“报告营长,上级已下令撤退,南京已经沦陷了,令外围各部队寻机而退,迅速突围。”这时手下的炮兵们议论起来了,“什么,沦陷了!老子们在前线拼命准备打仗,后方已经开始退了,这叫什么事儿?怎么可能?”这时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旗兵打旗示意开炮,三炮手下的炮兵哪还有心思,后方都已经丢了,他们动作缓慢而迟钝,军心不振了,“都死了爹了,干啥呢?前方还有兄弟部队在拼命呢。”三炮怒吼道。说罢,三炮冲向一个炮兵,一脚踹开了他,“干活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三炮开始了行动,转轮调焦,一发装填,一气呵成,不愧是一个资深的炮兵营长,他牵出战防炮的引绳,示意旁边的弟兄,大喊道:“弟兄们,有人说我们是龟缩在后方操控机器的傀儡,我们虽然不是在最前线拼杀的将士,但我们手中有绳,你们知道这引绳承载的是什么吗?承载的是蒋委员长对我们的信任,是南京人民对我们的期待,承载着全国人民抗战必胜的信念,我们手中的绳,足以把那些东瀛岛的活死鬼,轰回他们的老家。”说罢,他身一斜,脚一踏,手向后一牵,一发火炮送了出去,送向了那些日本侵略者,“兄弟们,动起来,给我急速射。”
他手下的炮兵放下抱怨,立即行动,三炮的炮兵阵地不断激发出愤怒的炮火,“咚!咚!咚!咚!”,一阵狂轰滥炸,前线阵地上沙土飞扬,许多正在冲锋的日本兵被炸得四脚朝天,战防炮弹壳不断被退出,炮弹又不断被填入,火炮的密集打击,为前线的国民党军提供了有利的掩护,前沿阵地长官大喊:“弟兄们,把头都抬起来,反击!反击!”许多国军士兵抬起头来,架起枪,击发出愤怒的子弹,日军的进攻再次受阻,前线旗兵打旗表示感谢,三炮大喊道:“弟兄们,这就是我们的作用,我们不是操控机器的傀儡,我们是堂堂中国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