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山炮兵阵地)炮兵营的炮兵还在坚守炮位等待前线的命令,王三炮挺立在那里,他们面对乱局毫无惧色,炮兵营经过上一战已是人心大振!这时问,后方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她的身后跟着几个背着电台的政府工作人员,“炮兵营的弟兄们,赶紧撤吧,撤退的命令已经下达了,上方命令你们迅速突围!你们的长官是谁?”三炮回头一看,好一个标致的女子,看衣着像是军统的工作人员,三炮走了过去,敬了一个军礼,三炮道:“鄙人中央军教导总队第二旅第三团附属炮兵营营长,王三炮!”那位军统的女子说,“日军已攻入南京,上级命令,所有外围阵地军队全部突围撤离,以保存实力。我们是奉命来下达撤退指令的。”就在这时,一枚信号弹划破天际,“嗖啪!”前线的将士们开始行动了!
三炮迟滞片刻,随即下令:“弟兄们!撤退!”“长官,我们的战防炮怎么办?”一名士兵说道,三炮思索了一下,“唉,不得不忍痛割爱了,炸了战防炮!把迫击炮卸了带走,什么都不能留给日本人!”炮兵们开始行动,许多炮兵凝视着他们的战防炮,长久的凝视!“哎呀,突围要紧,你们干什么呢?”军统的女子焦急的说道!炮兵拉响手榴弹扔进了炮管,伴随着一阵阵的爆炸,战防炮变成了废铜烂铁!他们开始突围了!
前锋部队两侧迂回,留下一个营正面佯攻,日军大部队已经开入南京城,后方兵力短缺,应付起国军成建制的部队有些吃紧,不得不向前线请求支援。此时,外围的广东军第66军也开始突围,日军又调了一部分兵力去拦截,教导总队二旅三团一部由佯攻转为正面突击,由于教导总队装备精良,火力凶猛,日军开始慌忙后撤,放开了一道口子,三炮他们抓住了时机,进行转移,炮兵营的士兵集中所有轻重火力,向日军防御薄弱处进行猛烈打击,突然!天上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响声,不妙!是日机,他们空中支援速度异常迅速,日机在天上击发出猛烈的光柱,三炮大喊:“找掩体!隐蔽!快!”一颗炸弹落了下来,“咚!”的一声,“嗡嗡嗡……”三炮被炸得两耳振鸣,当他缓缓睁开眼的时候,看见那位女子躺在他的身上,是她救了他,他立即坐了起来,晃了晃她,那军统女子咳了两声,还好!没事!一阵狂轰滥炸之后,日机飞向了南京城方向,渐行渐远……
外围阵地国军大部均已撤走,但炮兵营因机动性太差而滞留,三炮遥望四周,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弟兄,心像被绞了一般,再加上外围还有部分日军,数量不少,现在只剩下一条出路了——进青龙山!三炮立即组织军队,除掉大量辎重,轻装踏进了青龙山,暂时摆脱了日军的追击,但从这荒山中走出去,那也是个难题!
(地道)我与小佛走了不知多长时间,但始终是无尽的黑暗,太长了!“不走了,不走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好,那就歇一歇吧,别累着这个少爷啊。”小佛把火把插到了泥土里,也坐了下来,之后,我俩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唠嗑,我指了指那个包袱,问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就几个破碗,一看就是民国的碗,不值几个钱!甩你的时候还碎了两个。”“就那么几个破碗,你还这么大费周折地来我家拿,你也是个见钱不要命的主。”我说道,“谁知道小鬼子进军速度这么快?我早就在你家踩好点了,我也是点儿背,重要的东西还没拿到!”“什么东西?”我问道,“前些天,我看你家有人来回搬东西,搬的就有不少青瓷还有白瓷,年代一看就久远,这瓷那瓷的,肯定值老鼻子钱了!”“就那些我老爹肯定带回长沙老家了,等到了长沙,我光明正大的给你拿,你就不必大费周折了!”“这么大方,哼哼,真的不愧是尚家少爷!”我说道:“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唉,况且你还救了我两回,我欠你一条命,你想想,命值钱还那些破瓷值钱,咱俩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小佛笑了笑,聊天告一段落,我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继续向前走去,我们离南京越来越远,但心中始终有一团无法散去的阴霾,这阴霾让人痛心,让人压抑!
(青龙山深处)三炮的部队已经进了这座荒山,但始终有一个日本的小队在他们屁股后面跟着,三炮很是恼火,骤然止步,军统的人一愣,三炮道:“姑娘,你带他们先走,你们身上有电台!我炮兵营的留下,我就不信还吃不了这一个小队!”“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监视你们,看看你们有没有投敌的念头!”军统女子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三炮话音刚落,一枚炮弹就砸倒了对面的枯树,“咚!”的一声,震耳欲聋,枯树被炸断好几颗,“找掩体,快!灭了这些畜牲!”有人大喊。“突突突!突突突!”日军的机枪对山上的国军进行扫射,有数人中弹……“把枪给我拿过来。”三炮怒吼!一个士兵把中正式长枪递给了他,他两手持枪,三点一线,瞄准了那个少佐的头颅,他的枪口在不断的调整,那少佐的身子忽然露出半截,好机会!三炮手指一扳,“通!”的一声击爆了那少佐的头颅,日军有些慌乱,但仍然在攻击三炮的部队并不断向前!
这时,国军的迫击炮已经组装完毕,并已架好,炮弹入膛,“咻!咻!咻!”迫击炮的咻咻声传入了日军的耳中,随后便是火光四溢,鲜血横流,日军四散开来,但仍旧不打算退却,还在还击,那位军统女子拿起一把长枪,枪口对准了一日寇的头颅,又是“当”的一声,流弹击中了一日寇的右臂,那个日本兵消失在荒草之中!双方战斗异常激烈,子弹碰撞出的火星烧着了枯草,激烈的火柱交互传递,子弹在岩石上碰撞穿梭,深深的窟窿遍布岩石,像极了那魔鬼的双瞳!“迫击炮急速射!”三炮大喊,炮弹不断入膛,“嘶溜,嘶溜”火舌不断激出,余热未散,填弹不止,没一会儿,日军面前的遮挡物已被炸平,国军居高临下,时机正好,“哒哒哒!突突突!”轻重机枪交织的弹药从枪膛中迸发,击向日军的胸膛!“一个走,一个走!”日军一个小队长大喊,日军开始撤退,大概只剩下了不到十人!“停火!节省子弹!”三炮喊道。枪战已停止,但硝烟未散。(日军一个小队编制稍稍大于当时中国军队的一个排,但日军小队的武器装备配置远远超过中国军队一个排,实力可见一斑。)
“总算消停了!”那军统女子摘下帽子,甩了甩那乌黑的长发,青丝在风中飘荡,胜似那花中仙子,许多人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子,好美!“咳咳咳!咱们该上路了!”三炮说。经过这次突围和刚刚的一场小型战役,三炮的军队伤亡惨重,损失了近一半,再加上军统那几个人也凑不够两个连,他们该何去何从呢?炮兵营的剩余人员埋葬了刚才的战斗中牺牲的兄弟,三炮营因为弹药短缺就没有鸣枪致敬,他们脱下军帽,默哀了片刻,三炮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瞳孔泛着泪花,但身为一营之长,他不能有这种情绪,三炮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他的锐气不会磨灭!
三炮的军队已经深入荒山许久,山路非常难走,凹凸不平,再加上夜色将至,三炮挥了挥手,示意停止前进,原地休息。士兵们瘫坐在地上,他们是真的累了,天气虽然寒冷,但他们两两抱团取暖,没一会儿便鼾声四起,那军统女子没有睡去,她燃起火把,拍了拍随从的肩膀,问道:“电台还能联系到上级吗?随从失落的摇了摇头,“云洁姐,完全联系不到!”那军统女子替他背起了电台,用轻柔的语气说:“小孙,你先去睡吧!”云洁姐,那您?”“不用管我,去吧!”这时,三炮走了过来,问:“姑娘,请问芳名?”那军统女子答道:“尚云洁!”三炮一愣,“您难道是教导总队大队长三旅三团代理团长尚云峰的亲人?”云洁微微一笑,“那是我哥!我还有一个弟弟叫尚云志,也不知道他俩现在怎么样了?唉!”三炮缓缓低下了头,“对了,三炮长官,我想问一个关于枪械的问题!”三炮抬起了头,说道:“你问吧!”“为什么是中正式长枪准星不准,我瞄的是日本鬼子的头,却偏向了鬼子的臂膀。”“是啊,平常你不用步枪,是研究不出来的,我们的枪远远比不上日军的三八式长步枪精准,如果射程过远,弹道受风向等因素影响会产生偏移,但用习惯了,就能百步穿杨了!”“原来是这样!您一看就是有经验的老兵了!”云洁道。三炮缓缓问了一句,“收到电报了吗?”云洁摇了摇头!